孙家到底还是不想做得太难看,小院一场闹剧没有传得满城皆知,已算是最后的仁慈。

    但要密不透风却是不可能的,圈子里听说的人不在少数。

    容妙儿这样做,倒是与当初的姜鑫撞到了一块儿。

    容娇娇听得咬牙切齿,万幸那次自己误打误撞阻止了。

    “你说,这是不是大伯母教的法子?实在太恶心人了,孙喜宁真惨。”

    容嫱不敢说这整盘都是孙喜宁的算计,但至少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她装作天真,放二人厮混到一起,容妙儿如今大概还以为自己骗过了她。

    她客观道:“容夫人虽有手段,但我觉得她还是挺疼容妙儿的,应该不舍得。”

    万一赵相府就是不松口,那容妙儿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且就这一不留神满盘皆输的计划,也不像是容夫人的手笔。

    容娇娇哼了声,她虽叫容夫人一声大伯母,但两家关系一般,心里也是不喜欢的。

    事实也如此,容妙儿头脑一热做出的事,容夫人事后得知,险些两眼一黑晕过去。

    老爷子那边更是不敢让知道,偏容妙儿还不觉有错。

    容夫人又惊又怒,奈何身边只剩这么一个女儿,且一向心有愧疚,只能冷静下来收拾烂摊子。

    但赵相府又哪是好应付的,好好的准儿媳,从一个蒸蒸日上世家的出挑嫡女,一下变成了落魄侯府的粗俗女儿,背后还有个蹲大牢的兄长,任谁也接受不了。

    双方你来我往扯大锯,吵得坊间都开始出现流言,只道是相府公子夺了人女儿家清白,却不肯负责任,百般唾弃。

    舆论总是习惯站在弱势的一方,容家母女二人合起来卖惨,赵家有苦说不出,气得整日没有好脸色。

    时间就在这样的琐事中一点点流逝,转眼秋意已深。

    庭院中,下人每日扫着扫不尽的落叶,清晨起来窗外会蒙一层淡淡的雾气,天儿越发冷了。

    容嫱其实底子不大好,天冷了便越发明显,好在一篓篓的银屑炭被送进别院,屋里整日都是暖融融的。

    她卷着书,听千醉一边做事一边絮叨外头最近的变化,新事旧事,总是听不完。

    想到才传出来的消息,容嫱轻咳一声:“一个月了,赵家那边怕是要松口了吧。”

    容娇娇吃着糕点看话本,闻言瞪她一眼:“都病成什么样了,还关心那破事儿?”

    容嫱无奈,又一次解释:“天一冷就这样,小时候生过大病,落下的病根。”

    只是人有些懒懒的,比较怕冷,也不是很大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