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的恬静的面容，没有了醒着时的飞扬跋扈，轻颤的睫毛倒衬得她有些楚楚动人。
石树眸光沉了几分，回过神来，迅速给她将两只手的伤口处理了，这才起身出门。
晃荡到了书房外，发现冯希仁伏案的身影，上前敲响。
“进来。”
里头传来冯希仁的声音。
石树推开门进去，抱拳行礼，“属下见过老爷。”
冯希仁抬眼，见着石树将手中的公文放下，犀利的眸子将其上下一打量。
他的脸上一如往常般嬉皮笑脸，看来是没什么问题。
“你近日作甚去了？为何未见你身影？”
石树挠了挠后脖颈，“属下这两日心情不爽，便流连赌坊，还别说这两日当真是赢了不少银钱。”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这两日他为了躲如霜，去个赌坊赌两局便跑了。说起来，他以往赌钱也是开场会赢上几局，后头为了赢更多的钱，结果赌的多了反而输的越多，最后输到身无分文。
最近这两日，他每次不等开始输就已经换了店家场子，算起来整体赢多于输，倒也赚了不少，得有十几两，连借的钱换了都还有剩的。
这大概是痛苦的躲藏日子里唯一的安慰了。
石树正考虑以后要不要继续这种赌法，发现倾听的冯希仁不悦地皱起眉头，忙是拱手致歉，“让老爷担心了，属下是告了假才去玩乐的，并未疏忽职守。”
闻言，冯希仁的面色多少缓和了些，不紧不慢道：“你倒是未跟本官告假。”
“这不是怕老爷担忧？”石树赶忙找了个理由。
冯希仁未在追究，眸光微转，又问，“你不是说要离开圭都，为何迟迟未去？”
他倒是想离去。
石树暗暗叹了一声，调整了下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的丧，最终勉强露出个笑意来。
“这不是突然想通了嘛。这如霜不就是一介女子，她也不能吃了我，没必要为了她离开圭都。”
他现在还真希望如霜是个吃人的妖精，这样自己就有理由直接将她给消灭了！
“如此。”冯希仁轻吟一声，又重新将公文拿起，借着桌案角上的灯烛看了两眼，不急不缓道，“你能想通便罢，早些回去歇着罢。”
石树抱拳应下，“是，老爷您也早些歇息罢，这公文白日里也可看。”
冯希仁随意地应了一声，在他要离开书房时，又出声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