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如果早知道会变成这样,那日我便不会冒冒失失地吞下罔器。”

    屋子里静默了半晌,翼望终于开口道:“其实不能怪你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要不然为何偏偏遇见她的人是他呢。

    璘琅心下终于松了口气,偏偏她最不想他误会自己。

    “你能这样想说明我的眼光不错,你真是个心胸豁达的妖怪。”

    “而且在驭妖府护住我的那团光也是你对吗?”其实翼望心中早有答案,那么多人之中偏偏只有他活了下来。

    “容、龙祖大人。”翼望叹息一声道:“这回是你救了我,我们之间便没有那么多恩情牵扯,你不必觉得事事亏欠于我。”

    璘琅一声不吭却是握住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复又指了指他的,扯动嘴角道,“我们龙族吧向来不羁惯了,做事但凭自己心意,一旦决定了事便不会轻易动摇。”

    “其实关于罔器之事,我也早想好了要如何向你们鲛族交代。”她没有松开他的手,而是源源不断地自掌心向他输送着法力,“我可以随你回鲛宫,你们便如从前尊奉罔器一般将我挂在那石壁上,凡是从前罔器能做到的我也都能做到。”

    翼望终于被她的话逗乐了,他抿起嘴唇对她道:“你可是堂堂龙祖,如此这般岂不是折煞鲛族了。”

    璘琅见他心神放松下来,说了这会儿子话,脸上已现倦色,便暗中催动法术使他安然入眠。

    在他尚在昏迷的时候,璘琅就将他带回了容辛在凡间居住的茅屋,此处冷僻安静她也更熟悉环境。

    翼望入睡后,璘琅不曾离开过他身边。此情此景不禁让她回忆起那时住在鲛界崖洞里的时候,只不过她俩角色互换了而已。

    重新拥有法力于她而言是莫大的精神鼓舞,这意味着她终于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保护自己看重的人。

    但是她也清楚,罔器威力虽大却终究不及她鼎盛之时力量的十一。

    有了罔器在先,她便想要得到更多。

    譬如驭妖府炼化妖怪的金珠,不也是五行之器其一么。

    海底鲛宫。

    鲛皇一把攥住假扮皇子的小哑奴阿玄,气得浑身直颤,连唇瓣都在哆嗦。

    “大胆哑奴,枉朕如此信任你,着你在禁足这十日看护望儿,你竟敢同他一道欺瞒于朕,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罢,将阿玄重重往旁边一扔,对着手下的鲛兵厉声吩咐道:“找,都给朕去找!找不到皇子,你们都别回来见朕了!”

    紧随她而来的涂光想也未想便飞身出去接住了瘦弱的小鲛妖阿玄,阿玄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紫色身影接着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陛下!”虽然鲛皇此时正盛怒,涂光还是忍不住上前道:“此事涂光亦有错,涂光自凡间回来那日曾于凡妖边界见过大鲛巫阁下,不想后来才知阁下已被下令禁足于七星洞,且就在昨日因法力耗尽而身殒洞中。”

    “涂光以为此事有蹊跷,兴许二皇子殿下此时已不在大荒,请陛下准允涂光去凡间再探究竟。”

    “望儿糊涂!凡间有驭妖府横行,他以为自己学了些皮毛术法就敢单挑驭妖府!”鲛皇脸色青白交加,她想到逝去的夫郎与孩儿就心痛到无以复加,“不行,朕要亲自去凡间将望儿带回来,决不能让驭妖府的人伤害朕的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