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见卡斯柏大气不敢出，脸上的笑也就越来越冷。他自然不清楚这些天使的由来，但光看那张和米迦勒足够相似的脸，就已经让他足够火大。
路西法清楚，按照米迦勒的性子，他断然不会整出一个私生子来，只是卡斯柏的脸实在是和米迦勒太像了，他没有办法不生气。
卡斯柏还低着头，路西法一瞧卡斯柏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就很来气。要不是他大约已经猜出了原委，否则他还当真要被那副鬼样子给骗过去。只是，就算他有怜惜幼子之心，他们合起伙来骗他，自是叫他不悦的。
撒旦见他们沉默，装聋作哑，更是恼火。他面露阴霾，这样说道：“若是你们打算学习你们的父亲那般，走了过去的路子，本王自然不能阻拦，就看你们乐意与否了。”
路西法还在生气时，见到法斯弗的身形越变越小。他看着那对蓝绿色的眸子，心中了然。自己那日在玫瑰迷宫闲逛时，见到的那个年幼的堕天使，便是法斯弗。起初他还担心，怕这年幼的堕天使是不慎走丢，但现在仔细一瞧，这堕天使的相貌和自己很像，即便米迦勒再怎么装傻，他也看得明白。
撒旦本不打算再与这堕天使置气，只是法斯弗泪眼汪汪地朝他飞过来，又扑打着背后的翅膀，像是只乞食的幼鸟。这下，即便他现在再恼火，也没法生气了。
法斯弗看上去就十分乖巧，长得又与自己相像，他怎么能冲着这样一张脸蛋发火？何况这幼子的脸蛋摸上去浑圆可爱，想来，若是自己成了他的母神，自然待他极好，又将他喂得这么肥，可见，未来自己诞下子嗣，这孩子颇为受宠。
路西法才犹豫了一小会，法斯弗就已经挤进了他的臂弯之间。撒旦本想出言斥责，却在看到法斯弗往他怀里缩的那一刻就不打算开口斥骂了。
这样一想，法斯弗是自己的孩子，那么，这个叫做卡斯的天使，也就是卡斯柏了。米迦勒取的名字……他再清楚不过了。
法斯弗又轻轻蹭着堕天使的胸口。
路西法还在想为何法斯弗爱在自己的胸前蹭，却听到羽翼拍打的声音——巴尔塔萨尔和波劳里斯欢呼一声，就将自己的形体也变小了，猛地一下扎进路西法宽厚的羽翼之间。奥菲欧只是飞到路西法的膝上，安安静静地盯着他。
奥彻里斯也慢吞吞地飞过来，围着他的座位打转。只有卡斯柏向他走来，并向他鞠躬，说，自己的胞弟们给他添了麻烦。
“怎么会是麻烦？”路西法笑了笑，“他们还挺乖的，也不闹腾。如果我不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也许我就把你们全赶出去了。”
怀里的小堕天使动了动。
路西法摸着法斯弗的发顶，意识到怀中的幼子发出轻微的呼吸声。法斯弗刚才吃得不少，又食用了许多肉食，也难怪现在窝在他的怀里发困。
只是，法斯弗好像总喜欢趴在他的胸口上，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自己可不能太溺爱他。
法斯弗依旧乖乖地趴在路西法的胸口。
撒旦好一会儿，才漫不经意地开口。他的手指捏着小堕天使柔软的发丝，“怎么，是不方便开口么？不和自己的父王解释一下来到这里的原因？”
法斯弗这时憋了很久。他过了一会，才小声地说，“我是和兄长们……从创界山的底部来的。”
路西法见法斯弗说话吞吞吐吐，就想，这小家伙估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继续盘问下去。想来，卡斯柏他们也是通过时空裂隙前来的，之前的相遇，想必也不是意外。
路西法看着法斯弗。这堕天使怎么看怎么可爱，看上去面容像他，性格自然也是随了他的。于是他低下头吻了吻法斯弗的头发，法斯弗就乐呵呵地笑起来。
趴在撒旦翅羽里的巴尔塔萨尔猛地抬起头：“父王！不可以偏心！”
“哦？”路西法又笑了，“这么快就不打自招了？”
巴尔塔萨尔心虚地将脸埋进翅膀里，“父王什么都没听见，父王只是幻听了，巴尔塔萨什么都没说漏嘴。”
“别自欺欺人了你。”波劳里斯冲着巴尔塔萨尔吐舌头，“我就说嘛，父王什么都知道，就算我说再多的谎，也骗不过我们的父王，骗不过父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