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姆和莉莉娅正有说有笑地往这边走来时，莉莉娅率先注意到了朝她们飞过来的法斯弗。
莉莉娅惊呼一声，莉莉姆还未反应过来，她只是下意识地见到一团黑色的物体朝她飞来，于是她伸手接住面前的小堕天使，有些迷茫地打量了一下小堕天使看上去颇为可爱的脸蛋。
“这小堕天使看上去挺乖巧的，不知是谁家的孩子？”
法斯弗这时乖乖地叫了一声“皇姐”，又腼腆地将眼睛低下去，翅膀不安分地在背后扇动着。莉莉姆便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态来，她转头看着路西法，又抱了一下法斯弗，才将小堕天使还给路西法。
“什么时候的事？”莉莉姆似笑非笑地看着撒但，“陛下这效率未免太快了些，您上次和炽天使长过夜好像也没几天罢？”
“嗯……”路西法正要点头，却意识到不对。他听了这话差点急眼，又怕自己说错什么，平白惹得莉莉姆和莉莉娅误会。
撒旦恼怒不已，又气急败坏地拽着米迦勒的手臂，瞪着他：“你自己去给本王解释清楚，米迦勒！”
“又不是什么大事，别生气。”米迦勒抚了一下撒但的头，给出了解释，“情况有些复杂，稍后我会跟你们和你们的父母说明具体的情况，不过他确实是路西法的子嗣。”
莉莉姆盯着法斯弗鼓起来的圆脸，没有开口。法斯弗这时又可怜兮兮地叫着莉莉姆的名字，又连声叫了她几遍皇姐，莉莉姆就笑了起来。她这时回忆起，这就是当初出现在维斯珀镜厅的堕天使。
“原来是你？”
莉莉姆捏了一下法斯弗，她觉得法斯弗长得可爱，虽说看上去年纪并不大，却注重礼节，也就逐渐放下了防备。莉莉娅朝着米迦勒行礼，她说，自己会将这件喜事告诉给父母。
“希望萨麦尔不要因为震惊过度而晕倒。”乌列尔打了个呵欠，拍了拍加百列的肩膀，“说起来，其他的小天使藏到哪里去了？”
“大约躲起来了。”加百列压低声音，“乌列尔，隔墙有耳，我们姑且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乌列尔一想，若是卡斯柏、巴尔塔萨尔和奥菲欧这时出现在这里，只怕也会被聚在此地的魔族找麻烦。若是他们已经察觉到黄金厅中有众多魔族，他们应当会谨慎行动。只是不知法斯弗为何要来到黄金厅，又是为何要让亚巴顿发现自己的身份。
路西法压着嗓音呵斥法斯弗，叫他听话些，不要乱跑。
法斯弗窝在撒旦的怀里装鸵鸟，撒旦也无法就这么开口叱责法斯弗。小堕天使兴许是担心自己受伤，才冒冒失失地从偏殿中跑出来寻他。
这样一想，路西法又有些愧疚了。他不该将法斯弗置于险境。要是法斯弗出了事，他兴许会愧疚一辈子。
就在这时，法斯弗攀在撒旦的肩上，两手搂着撒旦的脖颈。路西法背对着亚巴顿，他并没有看到法斯弗对着亚巴顿做出的口型。
“……我要杀死他。”
在撒旦与米迦勒等一众天使离开后，亚巴顿钉在原地的目光才移开。
亚巴顿并不是个傻子，也很清楚法斯弗对他说了什么。那个小堕天使看上去人畜无害，还在那两个所谓的皇姐面前装可爱，只怕心计不知得有多深沉。
罗弗寇看着亚巴顿隐忍着怒火的样子：“他没法杀了你的。你现在还是地狱首相，他对你出手，不是意味着路西法要正式对你宣战吗？”
“是啊。”巴弗灭也若有所思地摆弄着手上的水晶球，“很奇怪，我的水晶球并没有办法占卜出那个堕天使的真实身份。”
亚巴顿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想。那个堕天使背后拥有黑色的六翼——这在塔尔塔洛斯几乎是绝无仅有的。只有撒旦保有了六翼，即便是沙利叶、卡麦尔那样的堕天使，也不能拥有那种完全的象征。
亚巴顿长久地叹出一口气。他本想在这里抽一根烟解解乏，但他思索了几秒，又没有直接将烟卷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