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沉寂的夜晚。

    容城海边的一栋白色别墅里,这天晚上亮起了灯。

    因为主人离开时并不从容,房间里略显凌乱,还遗留着原本生活的气息,有几扇窗户一直开着,海风每天在房间里游荡,到处蒙上厚厚的灰尘。

    莫奈静静地坐在布艺沙发上,只开了茶几旁边的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从头顶上倾泻而下,在他身边洇成暗影。

    他已经坐了很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一声不吭,似乎连手指头都懒得动弹。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有人打进电话。

    铃声是熟悉的Kisstherain。

    他被唤醒一点知觉,原本阖上的眼睫微微颤动,但也就仅此罢了。

    对方不肯罢休,执着地打了一遍又一遍,似乎只要不接,就跟他耗到地老天荒。

    他终于将视线重新关注到手机上,看清楚上面的来电显示。

    嘴唇翕动,僵硬着表情,还是接了。

    “莫奈,你在哪?”

    “在家。”

    因为太久没说话,也没有喝水,喉咙干涩得像揉了沙子,声音都暗哑了。

    “那就好。”

    好?他永远都好不了!

    “莫奈,振作一点,向前看。”

    “时齐,谢谢你。”

    “谢……谢谢我什么?”

    “谢谢你给我打电话。”一遍又一遍。

    “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关心你是应该的。”

    “不……”

    莫奈抬起头,眼眸里不见往日熠熠神采,只剩下空落落的黯淡。

    他语调很平缓,声音里没有丁点烟火气:“谢谢你,刚才我听了很多遍Ki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