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千户所
“是吗？”姜兰死死盯着李涵，完全不顾他还在咳嗽，她接着问道，“你有没有面具？”
“面具？”李涵听到姜兰的问题皱起眉头，“什么面具？我没有面具。”
“是吗？”姜兰狐疑的应了一声。
李涵回答的很完美，他的表情，语言，和动作，一点点破绽都没有，可是正因为他没有破绽，姜兰反倒更加怀疑了。
姜兰不再问他了，她看了一眼蒋夔，又看了一眼李涵，决定之后的时间都不掉以轻心。
姜兰感受到了周铭的目光，她把目光转向周铭，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随着马车距离辽东千户所越来越近，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大部分都是男人，而且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看起来非常憔悴且狼狈。
“这些人是……”姜兰喃喃出声，她本来以为距离塞外越近，这边的人就会越少，但是没有想到还挺多的。
“这些人都是辽东千户所的屯田兵。”
姜兰正想着的时候，身侧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正是李涵。
“屯田兵？”姜兰不解。
李涵微笑了一下，他这个笑容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柔弱书生，虽然他本来就是。
“这边的士兵大部分都是战时当兵，休战的时候就种田。”李涵回答道。
“既然是兵为什么穿得如此破旧，而且像是从来没有吃饱过饭？”姜兰追问道，她不禁想到这边距离塞外那么近，他们是隔开百姓和濯奴的屏障，本应该是另一种样子，可是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就连难民都不如。
“因为上面克扣。”李涵淡淡地说道，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其他的情绪，不过姜兰觉得他有些不满。
“是吗？”姜兰叹了口气，“是这样啊。”
“这事很寻常。”李涵再一次补充道。
姜兰盯着那群士兵，他们也回头看程家的商队，那些士兵的眼神很不友好，就像是野兽。
姜兰心中一凛，感觉那些像是狼一样的士兵，下一秒钟就可能会扑上来。
“上面不管吗？”姜兰又问，“这边是军事重地，就算是再昏庸，再贪婪，也应该明白，如果濯奴真的打进来的话，那么就真的……”
姜兰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突然想到程家，程家大摇大摆的和濯奴做武器生意，都没有人来管，何况是军队士兵的粮食呢。
姜兰叹了口气，把头低下来，不论如何，国家是由百姓构成的，皇帝之所以是皇帝，是因为百姓他才是皇帝。
百姓努力工作交得税供养着皇帝，可是百姓却受到了这种对待。
难道皇帝就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