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璞和殿花园里,养着一池锦鲤的池边,一座JiNg砌的凉亭--凝香亭。

    凌靘瑶正立於亭子里,纪谨绍被领到她身旁时,她正捧着鱼食,慢慢的一点一点洒落,看着鱼儿抢食。

    纪谨绍冷笑於心,人啊!何尝不是和这池里的鱼儿一样,鱼儿抢的是食,人抢的是名、是权。

    「纪卿是来告别的吧!」

    「微臣不日即将出发,特来感谢二公主美言,并向二公主告辞。」

    凌靘瑶没有回望他,这些日子以来与聿谷涵的渐行渐远让她不开心,郁闷之情全写在了脸上,聿谷涵不同意她的作法,那纪谨绍呢?

    「纪卿觉得我由父王的手中接下王权,可能吗?」

    这小公主,果然对王位露出野心了,可她已经是王上跟前唯一得宠的王储,为何不放过大公主,还要那般羞辱她?

    「二公主的地位非大公主能b,自然这未来的歧兰国主君只会是二公主。」

    似是看腻了鱼群争食,凌靘瑶手一扬,散花般的鱼食洒落池中,争食的锦鲤拍打尾鳍,溅起白茫茫的水花。

    一旁的侍nV立刻端来铜雕水盆,凌靘瑶只是那将双手挪至盆水上,立刻有侍nV上前为她清洗鱼食腥味,并以柔布拭乾,抹上雪白sE的手霜。

    「纪卿,你瞧这里的鱼群争食,而远处是不是也有不来争夺的鱼,而且鱼身还较肥大?」

    纪谨绍往池子远方望去,的确有三三两两的锦鲤悠游着,没有过来抢食。

    「因为那些鱼养得较久,牠们从未被饿过,知道不缺食物。」

    「争食会伤了鱼鳞,既然无需争食,又何不悠游。」

    「但如果今日我要人别喂了呢?」

    纪谨绍似乎懂了凌靘瑶想表达的是什麽:「二公主是想告诉我,不想当那悠游的鱼儿,以免哪日怎麽失了王位的都不知道吗?」

    「大公主就因为什麽都没有了,所以对於拚搏王位,她不可能没有野心,我过去太依赖父王对我的宠Ai,却没想过有朝一日,如果连父王自己都不能决定王位继承者呢?」

    凌靘瑶才刚构陷了大公主,让王上以为大公主设计要让她难堪,现在又打算造谣,说大公主有弑君、弑亲的心思吗?

    凌靘瑶小小年纪,心思不可谓不狠。

    「二公主有什麽想法吗?」

    「纪卿,你可曾听过王室有一秘辛,大公主乃惊世公主、亡国祸水。」

    父亲位居要职,纪谨绍当然是听过的,只是他从没相信过预言师的预言:「约略有听过家父提起。」

    「据说大公主出生时,是夜晚,天上明月突而化为血月,远方传来犬吠狼嚎,好不吓人。自古以来暗sE矢光、天降灾旨,让父王也不得不担忧,立刻寻来预言师卜上一卦,卦象中说,大公主有惊世之能,能令国家易主、君臣败亡、兵燹乱世。」

    如此天象的确骇人听闻,但若要说此异象中出生的婴儿带着灾祸,那同一夜出生的婴儿不知凡几,莫非人人皆带着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