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卿没有想到这些人是非暴力不合作,好声好语的对他们说,犟着脑袋,一个字都不肯吐出。好像自己是狼牙山五壮士,生生营造出一种悲壮的豪迈感。

    本来葛卿对生命非常的敬重,认为即便是死刑囚犯,也应该留有一份尊严,而不是对他们屈打成招。

    现在葛卿是真香了,原来身体上的疼痛真的能撬开嘴巴。首先是那些被父母兄长娇养着的孩子受不了,再利用部分信息透露其他人已经招供了,他守不守得住秘密都已经无所谓,反而让那些背信弃义之徒得到好处——葛卿愿意照顾他们还未犯错的家属。

    这些人本来就是因为利益走到一起的,相互之间的联盟非常薄弱,当击溃了其中一方,就像是敲开了一片壳的鸡蛋,再也无法保持原来的样子。一些意志稍微坚定的人也被裹狭着,不得不说。

    还有很多虽然犯了错误,但是还算良心未泯,对那些庄户还算不错或者迫于无奈与人同流合污的小管事,葛卿当场就赦免了他们,无罪释放。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不过,从此以后就得按照葛卿立下的规矩来办事。

    这是借鉴了这个时代的做法,每当新皇登基或者是太后大寿。皇家总是要广发公文,大赦天下,除了死刑囚犯,其他一律赦免。

    因为很多事情是时代的局限性,是上层贵族,为了更好的加强统治制定的牢笼和鞭子。葛卿做的事情,并不是想要加强这种统治,而是为了改变。她杀的那些人都是按照两个朝代的律法都该判处死刑的,手上至少有十条人命。所以即便看着这血淋淋的场面,她也毫无触动,问心无愧。

    从某种意义上说,死人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因为葛卿不信教,他只相信科学、因果,人死之后就是一了百了,什么神鬼之说都是编出来糊弄小孩子的。相信了就是你蠢。

    虽然葛卿穿越过来后,牛顿的棺材板就已经压不住了。但他对科学还是非常笃信,况且如果每一个死人都能成为鬼怪,这个世界上下一千年每一寸地方都死过人,岂不是全世界都被鬼怪充满了?那得多拥堵啊。买房都得排几百年的号。还不能靠身份,毕竟皇子公主遍地走,将军宰相多如狗。

    如此一来,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卿卿性命,那些错误不大的人开始急切的为自己辩解,顺便揭露同僚,上级。因为知道葛卿还要找其他人对证,他们也不敢说谎,只在言语中有些夸大。

    录完了口讯,里面的人就分为了两拨。一拨直接释放,去外面登记个人信息,从此一切待遇与其他庄户同等。一拨则是让庖厨送来了刚做好的酒菜,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没机会看见明日的太阳了。

    一个个哭作一团,泪水、鼻涕混杂在一起,看着好不可怜。葛卿却一点都不心软,当她们设计用重利债破坏了一个又一个的家庭,将他们的儿女当作货物一样买卖,毫不顾惜人命的敛财,剥削他们身上每一滴鲜血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葛卿将这些人临终之前的请求记录了下来,至于要不要实现,还是要酌情考虑。若是这个请求涉及到了已经犯罪的人,葛卿也是无能为力的。若是请求合情合理,葛卿还是会根据他们招供事情的多寡,顺手帮一把。

    比如说有一个管事,他新纳的妾室最近给他添了一个儿子,为了让自己的血脉传承下去,什么话都秃噜出来了。可以说为葛卿的审判节省了不少时间,葛卿也乐于立下一个榜样,当众承诺,等此间事了将他儿子送到其他别庄,当作孤儿抚养长大。至少好过父亲是混蛋,别身边人排挤。

    正午时间一到,葛卿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将饭菜吃完,让人将他们押到了谷场临时搭建的高台上。

    常之舟大声宣读他们的罪证。

    本来葛卿杀了这许多人,那些庄户是有些畏惧的,然而听着这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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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用血泪书写的罪名,用板车都拖不完的财货。一个个都红了眼睛,用仇恨愤怒的眼神看向他们。很多受害者甚至抓起地上的石子,朝他们掷过去。

    葛卿虽然想要得到认同感,但也不允许下面的人没有规矩,滥用私刑。镇纸重重的拍在案上,眼神森冷的扫视了一圈,声音低沉的喊道:“肃静!”

    守在高台两边的健仆,长矛铮的一声齐整的与地面撞击,下面的人身子一抖,他们见识过这些人的厉害,自然是惧怕的。一个个又赶紧缩着肩膀,低着脑袋,生怕自己成为了被杀的鸡来震慑其他人。

    葛卿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出现什么意外,宣读完罪名后直接将人全部给杀了。

    高台上的血流的到处都是,积了厚厚一层,草鞋都被浸透了,走到别处,留下一串鲜红的血脚印。还有那堆积起来,小山似的头颅,震慑住了所有的人。

    晒谷场上有近千人,却只能听见鸟雀沙哑的知鸣声,所有人竖起耳朵听着,却显得这片天空愈发的寂静。就像用勺子规律搅动的咖啡,旋转,浓稠却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