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镇上清水办公室里正开着会。会议沉闷的气氛生人喘不过气来。边上那只大狼狗也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倒是大缸里的那两条锦鲤优雅的摆动着身体,这鱼是何怪给弄的,他知道清水的喜好。

    “原先我,我们认为铁路的治安万无一失,结果是接連出事。而且是出在最不应该出事的地方。车站内外有宪兵和警备团的人担任警戒,他们却进出自如,就象逛集市一样,更为严重的是,他们还敢下手刺杀卫兵,你们的脸面何在,何在!更何况,我是一再提醒,多次电话,结果,结果还是防不胜防呐。”

    “司令官阁下,是我失职,请给予处分。”八木说完,狠狠地甩了自己二个耳光。

    “坐下吧。怎么处分,是军部的事,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查找漏洞,确保铁路运输安全。刚才大家都谈了,这二次破坏都是八支队的人干的,这一点我也认可。现已经查明,专员身边那个随从的介绍信和身份证明都是真的,但人是假的,现在铁路系统正在调查此事,这件事,没有内线熟知铁路的人介入,是不可能的做出这么精准的方案。同一地点,十天之内,二次作案,丝丝入扣,环环相衔。镇外二人一直开枪骚扰我们,分散我们的注意力,镇内竟敢独闯有重兵把守的车站,有内有外,有明有暗,这是一次完美的战术配合,都可以成为教科书上的案例。”

    “司令官阁下,这二次出事,都是铁路方面的问题。那个傲慢的站长根本不把我们放眼里。”八木想起那天的站长的脸色心里还愤愤不平。

    “刚才我说了,铁路的事铁路自己会查,但我们的责任我们也要负。我们是帝国军人,不应该出了事就推卸责任。”

    “明白。”

    “何会长,我记的你说过一句话,军事要主动出击,就算是没有什么成果,至少可以打乱敌人的活动节奏。说的很好啊。”

    “老朽不才,随口说说而已。”何雨之坐着欠了欠身。

    “何会长,你饱读诗书,又对本地风情十分了解,现对眼下这些情况,有什么高见,可指教一二。”

    “不敢不敢,我只有一条,随时听从皇军调遣。”

    “你上周出击,颇有斩获。”

    “那是根据八木少佐制定的计划,对重点村庄实施定点突击清乡活动,虽然屡遭袭扰,但坚决执行命令。”何雨之知道在这时给八木说上几句好话,对他今后会有很大的好处。“我们要维持会民团同警备团配合,先由警备团的人对村庄进行搜查,粗查一遍人走了以后,这样做,会使部村民认为事情过去了,放松的警惕,一些抗日分子也从躲藏地出来,这时,再由民团突然杀进,进行清乡活动。有时对一些区域这样反复三四次清理,所以出了些小小的战绩。这完全是司令官领导的结果。”

    “很好,很好。”清水拍着手。“在我四面楚歌时,总算听到一声振奋人心的号角。何老爷子,来原县的治安就全靠你何家父子了。”

    “不敢不敢,还是那句话,我们维持会和民团坚决服从司令官的指挥,我何家对大日本皇军一定要做到尽忠尽心尽力。”这几句话一说出,連坐在边上的何人地,对他老子也佩服的不行。来原县的治安你日本人机枪大炮都搞不定,我们能搞定?这个锅我们才不背。

    “好好好,何家通民情,晓地理,知风俗,这大大有利于我们的治安,这是我们来原县的幸事,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幸事。”清水起身对何雨之鞠一躬。何雨之忙起身还礼。

    何人地一个立正敬礼。

    “何团长,你的治安报告八木少佐转给了我,写的很好,分析的很到位。你说的对,虽然在来原县到处都有八支队的声音,但真正八支队声音的原发地就在太平镇以东十公里范围内。别的都是,嗯,用中国人的话来说是扯大旗做虎皮,用八支队的名号来给自己壮胆。你分析的很客观啊,近一年来,他们的人数没什么变,但他们的战术更灵活了,活动的范围更大了,武器也有了机关枪,射击水平甚至达到了阻击手水平。你提醒的好,原先一直认为他们是一股独立的武装,现在看来不是,尤其是通过这二次铁路事件,看得更清楚了,没有一个强大的情报网是干不成这事的,而搞情报恰恰是八路的长项,什么事情一旦同八路挂上钩就会很麻烦的。”

    “报告司令官阁下,在进门开会之前,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在铁路桥附近发现有可疑人员活动,他们可能在打桥的主意。”何人地报告的内容比他的声音更吸引人。

    “确切?”清水脸上那刚刚放松的肌肉又绷了起来。

    “警备团长期驻守保卫铁路桥,对周边的环境十分熟悉,稍有异常,是会感觉得出来。我相信他们的报告。”

    “你准备采取什么措施?”

    “原先守桥有警备团十五人,现准备命罗东山再带十人加强铁路桥的保卫。”

    “很好。八木君,派出皇军六人同警备团协同守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