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会发生的。一场战斗也是这样,你有心策划一场战斗,实际上未必能实现,但你根本没想到会有的战斗,可就是偏偏发生了。

    战斗打响之前,没有任何准备,战斗打响之后,全凭着个人素质和队伍作风。遭遇战,就是其中一种,名字起的很贴切,实际状况很惨烈。

    八支队就遇到了这样一场战斗,而且对手不是民团不是警备团,也不是来原县城的守城部队,而是揣着一颗复仇的心四下寻找他们鬼子的山地特种部队。

    八支队并不知道有支鬼子部队是专们为他们而来的,更不知这支鬼子部队为了找到八支队下了多少诱饵,只是因为生存在这沟坡山梁之间的八支队,更多时候是根本就闻不到诱饵的香味,有时連他们的情报员老孙头都没闻到味道,就是闻到了,若恰遇有别的事,就有可能不行动。

    情况不明不动手,计划不全不动手,守着个公路,想打鬼子那还不是分分钟钟的事,太费劲的事少干。李子同就是这样想的。

    但在这一天,两支这战斗的队伍都在计划外遇上了。

    李子同带着队伍走在梁上,转过一个小坡,迎面就遇上了五个鬼子,相距也就七八米。

    瞬间,两支队伍的人都楞住了。日本兵毕竟专业出身训练有素,首先反应过来。

    “八支队”。

    鬼子一下子就都扑上来了。

    “一人对一人,如月麦子上坡。”

    队伍人一下子散开,如月麦子迅速登上旁边的小坡。

    八支队同鬼子一接触,就险象环生节节败退。

    “快跑。”

    李子同大叫了一声。

    第一个让鬼子扑倒是大宝。他没跑多远,就让鬼子给追上,只二招把他那瘦小的身材打翻在地,痛的脸都变了形。鬼子边按着大宝,边冷笑着从腰间拔出匕首。大宝的被按在下面奋力反抗,但一切都无济于事,鬼子杀人训练的太专业了,只是在这鬼子腾出手来抽匕首的瞬间,大宝挣扎着拉响了包里的导火索,而且是拉响了二根,其实包里总共也只有二根。

    导火索“嘶嘶”作响,冒着青烟,骑在大宝身上的鬼子一楞。这是要同归于尽啊。就这在瞬间,大宝抽出随身的匕首对着鬼子的肚子就一阵猛捅。

    当年,大宝流浪在南方时,让一老汉招入家中做下人。这老汉家中就住他一人,也无亲戚来往。半年过后的一天晚上,老汉把大宝叫入正堂,直接告知他说自己是个义贼,供的祖师爷是时迁,想收他为徒。大宝当下就磕头认师。师父也告诫了他行规,要求谨记十不盗八不取。从此,每天四点起床练功识字学艺,同时还学了些防身之术。师父还告之,祖师爷时迁毕竟是梁山好汉,所以也需练些功夫,以防万一出事,也好脱身,不能给祖宗丢脸。这一行,只要是真正烧香磕头拜师学艺的,不直接招惹官府,几乎都是富贵一生,善终天命。但他们学武只能攻击屁股以下部位,以免失手伤人,毕竟偷盗是小案,伤了人命可就要入刑,划不来。武艺在求不高,但求一个快字,如果同一般练武之人相比,在相同时间你能刺出三刀时,他们要求是五刀,甚至更多那么一二刀。

    当下大宝被鬼子按在下面,也就顾不上那么多,对着肚子就来了几刀。第一刀刺到了要害,第二刀扎到了皮带上,后面三刀都捅进了肚子,鬼子一下子瘫在他身上。

    大宝费了好大劲才推开身上的鬼子翻身出来,站起身来四下张望,只见一鬼子正在追着丁子。

    “砰。”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子弹贴着他耳边就过去了。他往身后一看,只见那个被他刺倒的鬼子,不知什么时候又站起来了,中枪后,重重的摔倒地上,手中的匕首插入土中。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前面坡上麦子朝他挥了挥手。

    走在队伍前面的丁子,是第一个同鬼子交上手的。三个会合下来,不分胜负,但丁子感觉到对手的力道和章法不同一般,转身就跑。前面遇一小坡,既不陡也不长,丁子身子一躬,顺势滚下去,鬼子跨步跟上,相互间不给一点时间上的空隙,就在他们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时,丁子突然跃起,举枪对着紧跟着鬼子就是三枪。

    鬼子致死子没弄明白,对手滚倒在地,是怎么就把枪给掏出来的,教科书上说这是不可能的,实战中也从没遇到过。他不会明白,丁子当年在山上向二掌柜的学这手,吃了多少苦。只有在不可能中做到可能,这才是绝活。二掌柜说得没错,这招难学,但关键时刻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