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锦愣了半晌,忙不迭去扯箫澈的衣袖,想告诉他莫要浪费口舌,直接将侯府搬出来了事。

    箫澈和善地颔首,安慰道:“莫怕,容我说服他们。”

    宋云锦:“……”

    不过未等他出声,就有人说了话。

    方才挡路的男子摇着扇子妖妖佻佻地笑:“大家何必为难两个孩童呢,难不成偌大的皇城还挑不出其他有才貌的郎君了?”

    宋云锦循声望去,碰巧与他四目相对,有股熟悉的感觉瞬间蔓延心头,令她浑身一震,可仔细想,又觉得甚是陌生。

    这男子生的女相,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衣衫松松垮垮地架在身上,浪荡不堪,可说话却莫名威严,四周登时鸦雀无声,连那个找事的丫头都耷拉下脑袋不敢再张扬。

    两人见状不再逗留,道谢后速速离开。

    直逃到人头攒动的街上,箫澈才舒了口气,先查看宋云锦的情况:“大人无碍?”

    宋云锦摇摇头,同他对视一眼,噗嗤笑道:“小郎君护主有功,回去定要重赏。”

    箫澈本悬着颗心,听她还有力气打趣,登时不知该恼该笑,低头咬唇,小声道:“大人莫要嘲笑小生……”

    “哎,怎能这样说,”宋云锦故作严肃,“不是谁面临大敌都有郎君这般勇气的。”

    箫澈鲜少被夸,更何况对方还是尊贵的皇女大人,少年气盛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那点作祟的思绪不断叫嚣。

    他极力忍住窃喜,却忍不住兴致大起,主动发问:“小生瞧那些男子手中皆握有鲜花,不知有何用?”

    宋云锦沉默,南方人重视规矩,光是想想箫澈知道真相后那张别扭的小脸儿就觉得有意思,但她还算有良心,避重就轻地答:“那些鲜花是要送给心上人的。”

    “心上……人……”

    箫澈欲走的脚步一滞。

    宋云锦憋着笑,继续道:“因我欢喜小郎君,所以才把所有鲜花都送给你。”

    箫澈没料想竟然会得到如此答复,整个人僵直在原地,一时间周围路人说话声消失殆尽,耳边不断回响她的声音。

    一双眼睛慌乱的提溜直转,隔着大老远,他就瞧见挤满人的糕点铺,立刻像抓住救命浮木似的喊道:“啊!是糕点!我去买些!”

    然后不等回应,一溜儿烟跑没了影。

    真经不起逗趣,宋云锦哭笑不得,就近挑了处凉亭坐着等。

    彼时北地风光大好,鸟语花香,微风徐徐,上天当真挑了个好时节让她重来。

    宋云锦念着箫澈伤势未愈,便特地嘱托掌柜的备了许多上好果酿,想趁此机会与他走的更近些,谁知计划还未实施便被搅乱。

    她接着忆起方才遇见的那位郎君,总感觉陌生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