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坛市开发区,庄山子机场。
这是辉坛去年夏天新建的机场,名儿土得雁升不好意思跟别人说在这儿接机。
不过无伤大体,他现在还是很激动的。
一个学期没见了。
这几个月来雁升自己蹲宿舍备战考研,早中晚自己去食堂完成从一号窗口吃遍食堂大业,寂寞得没边儿了。
等着,玩意儿明早别想下床。
他隔几秒就看一眼手机,生怕漏了消息和电话。
大厅一遍遍播报着航班次和恭祝全国人民华人华侨春节快乐的语音。
候机厅人渐渐多了起来,他心跳越来越快。
终于忍不住,雁升拨了电话举到耳边,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
“雁升——!”
雁升心跳漏了一拍,放下手机循着声音望过去。
再熟悉不过的那个浅色头发青年裹着厚羽绒服,拖个大箱子,笑着挥舞胳膊朝他狂奔过来。
跑到离雁升还剩几步的时候,贺中鹤撒了手松开拉杆朝他一扑,箱子撞到大厅柱子上。
一个结结实实的、阔别半年的拥抱。
刚才还笑着,这会儿贺中鹤下巴搁雁升肩窝里,整个人攀他身上挂着,咧着嘴哭开了。
周围有人往这儿看。
“想没想我。”雁升亲了亲他的耳朵,闭上眼。
“想死了。”贺中鹤在他肩上蹭着眼泪,缓了好半天才松开他站好。
雁升牵起他的手放进自己大衣兜,拿起手机拨了杜兰珍电话:“喂妈?嗯,接着了。”
“哟,小北极熊回来了!”杜兰珍站在院门口,贺中鹤一下车她就张开胳膊。
贺中鹤确实裹得非常厚,一个熊抱紧紧搂住老妈。
杜兰珍给他把围巾摘了:“Eden同学交换生之旅可还满意?”
“非常满意。”三人进了家,贺中鹤一边往下卸装备似的脱外衣一边往阳台走,“就是被魁北克的寒风摧残得天天感冒。”
飞狗和胡胡听见动静,从二楼闪电似的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