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了真相,言冰云便不急着回监察院,反而向院长请了一个月的假,然后从言府里收拾了行囊,就搬到了静院。

    言冰云的作为一名上位者,控制欲自然很强,而且他不只是严于律人,各严于律己,最不允许的就是自己的未来有任何行差踏差的可能。

    而且正如他时常所言的——一切为了大庆!

    所以,任何可能影响到个人情绪的意外,都必须被杜绝。

    言冰云可不会在乎硬生生的将已经融合了一部分的残魂碎片从自己的魂魄里剥离会有多痛,因为他等不了魏无羡呆在自己的身边慢慢的把那片碎片吸引过来,那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最重要的是时间一长,变数就会多。

    言冰云还有需要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愿意为此而耽误时间。而一个月已经是他自认为的极限了,毕竟魏无羡对他说过,即使再怎么能忍受痛苦,也无法立刻把碎片剥离出来,因为那对言冰云的魂魄伤害太大了,所以需要循序渐进。

    而一到静院,言冰云便不再耽误时间,让魏无羡赶紧寻个清静的地界,立时就动手。

    虽然对于言冰云的迫不及待有些无奈,魏无羡还是摸了摸鼻子,同意了下来。

    而正当言冰云忍受着魂魄离体的痛苦时,有一个人也不太好受。

    这几天不知为何,范闲一直在做春、梦,但梦中的另一个主角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言冰云。

    实际上,做春、梦其实对范闲来说并不奇怪,毕竟人活这一辈子,谁能不做点有色彩的梦呢?更何况范闲对言冰云早就暗自倾心了,以小言公子为主角的梦,他也做过不下咳咳次。

    唯一让范闲觉得匪夷所思的是,这几天的梦境中的场景竟然是固定的,都是他与小言公子在静院离开后,在马车中成就好事的影像。

    原先他还有些不以为然,后来又觉得这个梦境似乎有些过分真实了些。而且并不似以往梦中的小言公子或诱、惑,或欲迎还绝的表现,反而非常现实的带着抗拒和挣扎……而且情动时的表现,更非往日的梦境可比。

    为此,范闲倒是比往日多了几分拘谨,不太敢去面对真实的小言大人了。

    虽然范闲一向自认厚脸皮,甚至上有好几次做了与小言公子相关的色彩梦之后的第二天,依然兴致勃勃的跑到言冰云面前意图撩拨他。可是在做了这次的梦之后,他却难得的不好意思了。

    连范闲自己都说不清是为什么。

    许是……梦得太久太多次了,让他自己都觉得是真有其事?

    等到范闲自己做好心理上的疏导之后,终于打算再去监察院追求自己的心上人之时,却听陈院长说小言公子请了一个月的假,而且还搬到了静院休养去了?

    范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毕竟这跟他认识的言冰云的行径完全是两个样。

    那个口口声声说着“一切为了大庆!”,甚至为此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牺牲的小言公子应该在回到大庆之后,就在监察院里废寝忘食的补足一年多来的缺失才对,他绝不会平白无故的就要休息上一个月,而且还是跑到蓝忘机和魏无羡所在的静院去。

    难道是他病了?还是身上的伤有反复?或者是院长授了命令让他去接近蓝魏二人,以打探神庙的虚实?

    就在范闲在心中思考着各种可能性的时候,院长陈萍萍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范闲,你真是好艳福啊。”

    “什么意思?”范闲疑惑的看着陈萍萍:“什么艳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