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
问水剑在身后轻颤一下，段青涵对她所说内容嗤之以鼻。
倘若真是如此，上一世，怎无半点关于药王谷的消息？不论是支持“正道”，还是投奔“反派”，任何一件事里都没有药王谷的影子。自己翻遍原书内容与上一世记忆，也没找到这个人物的蛛丝马迹。
看出段青涵的戒备，女子不慌不忙地捂嘴咳嗽一声：“你若是不信，那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如何？”
“……什么消息？”
“你的那位好师叔，他在来到段家之前，本不叫秦翰。”女子眼里透出怀念，“现如今，知道他名字的人，已寥寥无几。倘若他今日没来找我，我竟不知，他还活着。”
……她指的是，秦师叔？段青涵呼吸一窒，锐利的目光射向对方，女子并不害怕，只是怜悯地看他一眼：“哎呀，还想跟你多说点关于他的事儿呢，已经不耐烦了吗？算了，那就长话短说吧。”
“秦翰他真正的名字，是宋晚川。”
宋晚川……？听见这个名字，段青涵心神震荡，下意识摇头，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宋晚川不是已经死了吗？跟着当年的苏家一起……”说到这里，他猛地止住话头，咬紧牙关。
对面女子微微一笑：“看来你终于想到了？”
段青涵的确想到了关键之处。
宋晚川此人是苏家夫妇的至交好友，当年苏家覆灭之时，他恰好在苏家做客，传闻他为了好友而奋战到底，最终战死。
可当年传闻苏家被灭门，沈道心却依然幸免于难。上一世许多人都在猜测，为何沈道心能够活下来，直到段青涵死，都没有人知晓其中关键。
如果宋晚川就是秦翰，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他并未死在那一夜，而是带着沈道心逃走，隐姓埋名成为“秦翰”，结识了段家夫妇。而段家夫妇不幸遇难后，他就带着自己来到无上剑宗，成为剑宗长老之一。
只是……若当真如此，那一切就未免太巧合了。
他在苏家时，苏家灭亡，沈道心生还。
他去了段家，段家夫妇遇难，段青涵生还。
而上一世，这样的结果便是段青涵与沈道心这两个同病相怜的人相互厮杀，让幕后之人坐收渔翁之利。至于“秦翰”本人，则可在一开始便假死，再度逃脱。
这般猜想令段青涵如坠冰窖，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身边最亲近的人会变成幕后主使之一。重活一世，他本以为身边人只有秦翰才不会背叛自己……
见他神情恍惚，女子叹息一声：“看来你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跟我聊别的东西。罢了，若是你想通了，便来药王谷找我。记住我的名字，裴儒姗。”
段青涵失魂落魄地走出这处小院，站在阳光下许久，方才勉强回神。他眼尾通红，忽地迈开步子，朝着一个方向狂奔。
他要找到秦翰问个明白，这么多年，是不是真的在骗自己。
如果是真的……
无情道心法在体内疯狂运转，灵气被心法催动，所到之处带来针刺般密密麻麻的疼痛，可段青涵一声不吭，只是面色苍白几分。以此为代价，他的修为节节攀升，筑基巅峰、金丹、金丹巅峰、元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