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东西了？”韩愈疑惑的看着那碗里剩了小半的米汤。
顾瞻看着那个瞪大了眼睛的小孩，一饮而尽剩下的：“大家不用慌，往汤里放的不一定就是毒药。”
“那是什么？”
那个瘦弱的炊夫突然朝着这边扯着嗓子喊道：“那汤里是当归。”
顾瞻会心一笑，扶起了那个被吓得头几乎要趴在地上的小少年。
他边走边道：“我南诏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手脚不干净，这也是我顾瞻最不齿的，我相信，还没有人敢去挑战这个底线。”
他转身面对那些士兵，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一样，眸色也丢了那琥珀色的温柔：“要真的有？”
“不容解释，无论何人，格杀勿论！”
韩愈站在那，看着他训人，这才觉得他身上有点顾老将军的影子。
“老伯，这药哪来的？”
顾瞻转身收起了凌厉，但还是一脸严肃。
“这……”老伯有点为难，像是不知道要怎样说出口。
“唉！”
长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出事情。“其实这药，是顾远公子带来的，只是，他不让我给您说。”
“顾远？他什么时候给你的？”顾瞻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份心。
不只是他，韩愈也没有想到，眼下正值冬季，天寒地冻的，再加上前些日子许多人还都受了伤，最需要的就是这活血化瘀，疏通脉络的草药了。
那老伯突然想起了自己有顾远撑腰，说话也没那么颤颤巍巍了：“启禀将军，那天早上，我也是才起来，就看到顾远小公子带着一箱药材，放在了那，我问他这是做什么，他也不说。”
韩愈突然上前，语气像是质问一般，三连反问：“那你就直接放这米汤里了？你就不怕那上面有毒？还有你怎么认识那是当归？”
“我本来也不知道那是当归的，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老伯弯下了腰，他不清楚这个副帅的脾气，更不敢贸然顶撞。
“那你怎么知道的？”
韩愈盯着他，就是想要从他的面部表情捕捉一些信息，看看这人是不是还在撒谎，几分真几分假。
“我……我也是看到了那箱子上的一句话，再加上小人小时候也认识过一些药材，才敢这样做的。”那老伯费力的想要解释着。
顾瞻突然很好奇，想要看看这个弟弟究竟还有什么小心思是自己不知道的：“那上面写了什么？”
“南诏将士戍边去，良辰生辰当归来。”
这句话果然是说到了顾瞻心里之处，也真的就是亲兄弟最懂他的柔软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