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暗透了，街上亮起了霓虹灯，路边行人匆匆。
李茂源不停去看后视镜里的灵素。
灵素正专心的想着大学生的事情，并没有发现，程倾阳发现了，问道：“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呗。”
李茂源嘿嘿干笑两声，还抬手看了看表说：“现在时间还挺早的，才9点多，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就按照计划去探探安信？”
程倾阳没什么意见，转头看向灵素。
灵素点头：“去吧”。
得逞了的李茂源乐呵呵的在下一个路口转弯，开往安信律师事务所。
这时候，程倾阳的手机响了，程倾阳拿起来点开，笑了：“陈二婶又给我发微信了，问我您最近好不好。”
灵素微笑，说：“谢谢她的关心”。
陈二婶是灵素为数不多的微信好友之一，但从来没有聊过天，只是每次灵素发朋友圈，她都会第一时间给点赞。
可能是因为陈二婶对灵素抱有敬畏之心吧，并不太敢来打扰她，但又很关心她的近况，就隔几天的她给程倾阳发个微信，问问灵素的近况。
也是通过程倾阳这个桥梁，灵素知道陈二婶家小孙子现在是能吃能睡，特别壮实。陈二婶还时不时的发些小宝的照片和视频给程倾阳，程倾阳能理解陈二婶的意思，每次都拿给灵素看。
虽然灵素现在人不在灵山村，但是她能感觉到她的信徒们的大概情况，也持续的在庇佑着他们，看到他们一切都好，她很欣慰。
这个时间段不堵车，车子开得很顺畅，在通过一个路口就能到达安信大楼了，几人决定把车停到附近，步行过去。
李茂源找到附近一个停车场，把车停好，李茂源从包里掏出三顶黑色的鸭舌帽，自己带上一顶，把另外的两顶分给灵素和程倾阳，叮嘱灵素：“等下把头发挽起来，带上帽子。”又找出三个黑色口罩。
灵素和程倾阳依言照做，只是三人大晚上的带着一模一样的黑帽子黑口罩，反而会引起人注意吧。幸好这边是商务区，住宅很少，一到晚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李茂源显得很兴奋，似乎无法宣泄他激动又有些紧张的情绪，竟唱起了歌，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声音不大，只同行的人可以听见。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
“金色盾牌热血铸就，危难之处显身手，显身手……”
程倾阳小声给灵素解释这首歌的由来，灵素恍然的看着李茂源，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想要劝阻他们不要去找梁信时的样子，还有那闷热逼仄简陋房子，那齐全清晰的资料……忽然有些懂了他。
李茂源一边唱着歌，眼睛却警惕的看着四周有摄像头的位置，尽量避开摄像头，在灯光比较黑暗的地方走着。
快到安信律师事务所时，远远的就看到整个大楼的灯光都是暗的，只是在大门前有一盏路灯亮着。一个身影在路灯下不停的走来走去，身影一瘸一拐的，影子拉得老长，路灯下蚊虫一团一团的，时不时的落在她的身上，她也不去管，只是低着头，不停的走动。
李茂源连忙拉着两人到路边绿化带后躲避，又偷偷的探出头去看。
程倾阳惊讶的指着那人，捂住嘴巴小声的说：“那人……好像是王佳佳。”
确实是王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