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茂被江煊牵了一路,走到停车区域才松开他的手。

    他看过江煊的手在电脑板上画过图、拿过碗、洗过杯子、切过面包片、捧过水杯、还给他抹过药,但是他没考虑过这手会突然有一天猝不及防的抓紧他的手腕。

    江煊手掌心的温度与他高冷的外表相反,热度直烫人心底。

    林子茂今晚被任斯然气着的怒火在这一刻间全数不见,怒气被烫没了。

    在前往停车区域的路上也有一百多米,但他没有挣脱的想法,还有点享受这个过程,并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点,这种感觉令他感到无比放松。

    被人牵着的手感觉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体会过,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跌倒后你必须自己爬起来,没有人会帮你,只有你自己可以救自己!你必须学会坚强,不能哭!不能软弱!

    他小时候希望妈妈能牵他回家,但直到他妈妈离开这个世界也没牵过他一次。

    来到斐格拉星后,他被江煊牵了,人生头一次,很神奇,不自觉想要多多感受这一刻。

    上车后,林子茂不由自由地绻了绻手指,右手轻轻抚摸在被江煊抓过的手腕上,他的心底燃起了一簇小火焰,会发光会变暖的小火焰。

    到家后,林子茂先上楼,艰难的换了套干爽宽松的衣服。

    现在白天虽不冷,但已是快到深秋,晚上的气温会有所下降,刚又淋了雨,他也不想感冒,只好先把衣服换了。

    江煊刚下单的医疗舱还有十分钟才到,他一语不发的把平时备用的医药箱拿了出来。

    上回给林子茂找过感冒药之后就再没动过,没想到事隔两个月后又用上了。

    林子茂这回比上次在军训期间打架时受的伤要重的多,军训时只是嘴角被砸到一拳。

    林子茂磨磨蹭蹭下了楼,之前没多大感觉,现在发现身上有些疼,膝盖有点直不起来,好像也被伤到了,估计是膝盖磨到了地面破了皮,现在走路时,曲膝就疼。

    江煊已经从医疗箱里取出了消炎喷剂,举起对林子茂:“我给你消炎。”

    “哦。”林子茂乖乖蹭到沙发上坐好。

    江煊先替林子茂清理右手手肘上最明显的伤口,喷完后他问林子茂:“除了手肘之外,还有哪儿疼?”

    林子茂换上的是长裤,一点也不矫情的将裤子拉到膝盖上,把磨破皮的膝盖露了出来,有点委屈地望向江煊:“这儿也疼。”

    江煊看着磨破皮的膝盖,虽不至于血淋淋,但对从小到大都极少受伤的他来说已经觉得非常严重了,心里微微紧了一下。

    伤口喷上消炎剂时,林子茂难受的蹙了下眉头,江煊自己都觉着疼,他缓缓喷着消炎剂:“身上是不是也有伤到?”

    林子茂点了点头:“背部好像也被蹭了下。”

    江煊说:“转过来,我看看。”

    林子茂侧身对着江煊,想到手受伤,弯起来都疼,林子茂说:“你帮我撩起衣服,应该能看到的,我自己看不着。”

    江煊指尖轻轻将林子茂的T恤往上卷,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他,而林子茂则被他时不时的碰一下,江煊指尖在他皮肤上的触感时有时无,若隐若现,微微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