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分,难得的,关桑桑一醒来就发现烛龙霆在穿衣服,昨夜的痛,痛得她几乎动弹不得,她早习惯了他这样折磨她。
人的习惯很可怕。
她竟然渐渐不觉得这种痛有多折磨她。烛龙霆扣好最后一粒纽扣,看着她一脸冷漠地道:“关桑桑,最好记清楚一点,是我养的奴隶,这辈子也别想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再跟胡乱勾引男人,信不信我
弄死?”
胡乱勾引男人?
关桑桑气笑了。
她刹那间浑身的疼痛变得十分讽刺,她一定是脑门子被驴踢了,才会觉得自己对他态度太坏,他根本就是个没有情感的野兽。
“对,我就是勾引男人,这个世界上,只要不是,任何男人都是好的!”关桑桑气糊涂了,她大叫着。
“——”烛龙霆瞪大了眼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一把上前抓住关桑桑的肩膀,将没有穿衣服的女人从被子里给提了出来,一脸怒容道:“再说一遍,试试!”
关桑桑瞪着他,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愤怒又悲伤,甚至眸底闪烁着的红色几乎是起伏不平,无声无息地令人喘不过气来。
“我说——”
噗通一声,关桑桑跌落。
烛龙霆猛地一把将她丢下,似乎是逃也似的,他大步匆匆转身出了门,一出去,他吩咐初萄:“把她关起来,今后不许出门半步,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初萄道。
烛龙霆落荒而逃。
他一路开车直飙,留下一路风驰电掣的呼号,像呜咽的萧声。
车子一路开到了海边,烛龙霆从车里出来,跳入水中,让自己一次又一次被海水冲刷着身体。
痛苦不堪的身心,在浪涛的洗刷下,依旧无法恢复一开始的清明与平静。
他嗷嗷地大叫着,像孤狼一般对着天空,对着海水嘶吼,吼得震天动地,如雷鸣如失孤的大雁。
李廷植和朱潇花赶来时,烛龙霆从海水里起来了,坐在一块巨石上吹着海风,浑身的衣服湿透了又干,干了又湿。
孤寂的背影像一樽石像,望着海面,没有任何的情感。
他们走上前去,朱潇花笑嘻嘻道:“呀呀呀,该不会是跟小桑桑吵架了?”
没动静。
坐成雕像的男人,就那么坐着,没任何的反应,天地间的海鸥飞翔,浪涛卷起浪花打在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