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乖好乖啊。”一只大手摸上了她的脑袋，父亲也收起了笑意，转头对母亲说，“还是带去医院看看吧，再检查检查。”
检查是在睡梦中进行的。
毕竟她小，精力不足，随时随地都会想睡，也有条件睡。
不过等到说结果的时候，她倒是很合适地醒了，盯着医生说话：“……跟上个月差不多，她还胖了一点点呢。”
父亲焦虑道：“可她没有反应了，她之前看见我总要笑一笑的。”
医生伸出一根指头，在她眼前晃了晃，“有反应的，你们看，她的眼珠子在动，证明她在观察。”
母亲道：“可是她上个月还不是这样的！”
医生道：“可从检查结果看，她没什么问题啊——有时候你们做父母的，真的不要太紧张，有些孩子可能就是这种沉静的性格，很正常的，你们先入为主地觉得孩子有问题，那样才是真对孩子不好。”又问她，“是不是啊？冬冬？你点点头，给爸爸妈妈看一看。”
她眨了眨眼，其实并不是很想点头，只是注意到父母满脸紧张，到底是轻轻点了一下。
母亲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医生说：“对吧，我们冬冬其实心里都清楚的。”
父亲抱着她站了起来，母亲也笑容满面地与医生告别。
回家后，她仍是老样子，除了默不作声地到处打量外，其他动静都很少。
但父母却没有那么担心了——母亲怀孕了，肚子里有了一个即将到来的新生命，将她的注意力分散了。
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她对现在这个未出生的孩子投入了更多的期待，待大女儿倒没有那么热情了。
至于父亲，他本来就要上班，早出晚归，真正在家的时间并不多。
新的婴儿很快出现在了家里，是个女孩，母亲管她叫素素。
素素一点一点长大，母亲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多，每当父亲回家，她总是不厌其烦地向他描述有关素素的点点滴滴。
大部分时候父亲都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偶尔也会问：“那冬冬呢？”
母亲立即卡壳，“冬冬？冬冬一直在我旁边呀，她喜欢看妹妹。”
“冬冬也还小呢，她也是需要妈妈的。”
“我有照顾她，我……”
“没什么，”母亲笑了笑，又摇摇头，好像要把什么东西甩出去似的，“冬冬是还小，是还需要妈妈的。”说到这里，她扭头看了一眼长女，眼中有迷惘一闪而逝。
待素素再大一点，母亲就开始带她出去了。
当然冯莲冬也会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