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埋骨

    安奕牵着狗绳拉着樊忠,越往山下走越觉得这是地方有异常,四周的山将中间村落围住,只有一条出口,像是与世隔绝的样子。想必这唯一的一条出口也一定被马尼的人给控死了。

    到了马尼自己的地盘,他更加狂放些,一改在车上不自在样子,伸手扫过涂满发胶的几根毛发上,此时他必然觉得自己是个无敌帅哥。

    马尼媚俗着笑了笑跟了上来,说这阴阳怪气场面话道:“山里人都睡得早,现在也没几家亮灯,不如你您委屈委屈在学校将就一宿。”

    安奕将兜帽遮住头,紧了紧手中狗绳,淡淡接话:“无所谓,路上都饿了一顿,以后能管我们两个能吃饱就行。”

    马尼信誓旦旦:“瞧您说的,那不能够,您是贵客。”

    贵客不贵客的,马尼心里清楚,安奕心里更清楚,连开了十三个小时的车,从初始时候的彬彬有礼,到逐渐成为开始烦躁,在行政服务区马尼一行人都出去胡吃海喝,只留她们一人一狗在车上。

    显然是觉得一个女孩子后控制,现在又落入自己的地盘,便更好拿捏了些。

    后续安排安奕住宿的是个当地人,看样子就知道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皲裂的皮肤微红,神情有些窘迫,眼底透着一丝期待,他试探的说:“您是马老板请来的大师?往我们这里路并不好走,吃饭的地方少,我这娘做的面稿,您晚上饿了可以垫补些。”

    安奕冷冷一下,拿着面膏内心竟然觉得有些滑稽。

    安奕蹙眉,她扫视一眼屋内,景象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床单被罩应该是换了全新的,看着样子也是这汉子精心准备过样子。

    汉子鼓足勇气,又试探的问了一句:“您是那位可以驱灵的大师吗?”

    颠簸的山路已经耗尽了安奕所有的精气神二,她拍了拍嘴哈欠连连:“所以,是有什么问题?”

    那汉子双手颤抖,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起的布包递了过去:“我家里穷,没什么钱财,但这是我的全部了,能不能求您也帮我找找女儿,两年了我没有丝毫消息。”

    安奕捏了捏布包的厚度,大约也是有万把块钱的,上头还带着余温,安奕一时间被架在那里也有些为难。

    汉子眼圈微红,扑通一生跪倒在地,精神显然已经崩溃的边缘,他虔诚磕在安奕的脚下,像紧紧抓着最后一丝希望:“我要一个消息就好,是死是活我得知道娃儿怎么样了。”

    “先办事后收钱,明天把你孩子的消息合整理一下送来。”安奕皱眉,声音照常冷冰冰的,她将包裹钱的布包推了回去,布包上的花纹已经褪去了颜色,只显着深深的褐色,颜色着重处应该还被油花沾染过,显然十分陈旧。

    樊忠盯着安奕,颇有些震惊,他明白安奕的好心,原来以为这小妞只认钱,现在也是带着写人情味的,樊忠头一次主动示好,他温热的舌头舔舐着安奕的手心。

    汉子背身拭去眼角的泪滴,在门口徘徊又回头:“我小名叫碾子,如果大师在这地方遇见事,去村子东头找我就行,还……还有,大师到底是个女人,您还是离马老板远一些的好。这是我家传一把小匕首,您留着防身用。”

    安奕点头没说话,碾子踟躇后退,灰溜溜的出了房间。樊忠鼻子微抖,盯着安奕的脸狂吠一声,似乎对于安奕的冷血有些不满。

    “别圣母心泛滥啊。”安奕白了一眼:“这些都是要命的活儿,我已经接了还要怎么样?!你是卧底警察的时候肯定比我冰冷上百倍。”

    狗樊忠气急败坏,摇着尾巴跟出去,这长相看着就是不太聪明的狗子,倒也没什么人过多留意,他就跟在碾子身后,亲眼瞧着他一出门就被马尼的人扣住。

    碾子佝偻着身子,笑的有些违和,违心的供奉说:“马老板交代的贵人已经安排好,几位大哥,您放心,放心……”

    马老板的手下把玩着一把匕首,流里流气:“我们肯定放心,马老板对你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我们哥儿几个可没有你这样的好福气,不仅给你安排在学校工作免了你出去打工,听说还在市里托人帮你打听消息。”

    周围人哄笑成一团,碾子不知怎么接话,硬生生也挤出些笑意,跟他们笑成一团。匕**首兄戏耍碾子觉得没什么意思,一手勾着他的肩膀,一手重重的扇在碾子面颊上:“你既然知道,那往后可得尽力些,可别辜负了马老板的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