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任他撒了会儿娇,随后将沅容从怀里捞了下来,拧着他的脸蛋不轻不重地训斥了他两句。

    沅容知道他这是没生气,小脑袋重重的点头应着,眼神却四处晃动着,明显没听进去。

    额头被狠狠地点着,沅容手捂着头嗔怪地看向家主,不想听家主再说教,他晃着身边人的胳膊强行转移话题,

    “家主这两天公事还忙吗?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容儿呢?”

    沅容虽然从不管庄里的事务,但他也能明显感受到前两天庄里气氛的变化,家主和君驰哥哥忙得整天见不到人,哥哥也受伤了躺在床上,庄里的俾仆们也不似从前活泼,见了他也埋着头,匆匆行礼便惊慌走开了,都不和他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了,没意思。但他莫名地就不敢吵闹着去找家主,下了学堂除了去看看哥哥,就只能和吉祥玩,

    嗯……吉祥是君珩送给他养的小宠,是一头小灰狼,也就两个月大,这两天都快被他折腾死了,一见他就呜呜地夹着尾巴惨兮兮地叫。

    他不知道的是,前两天君珩沿着君景澄被刺这条线索揪出了埋在庄里的几个暗探,当着全庄人的面,将那几个叛徒挑断手筋脚筋,封了嘴绑在柱子上沿着脊椎活生生将皮剥了下来,狠厉整顿了庄中上上下下,其手段之凶残让庄里不少Bate,Omega闻声瑟瑟发抖。

    但考虑到家里还有只不谙世事的单纯小omega,怕不懂事的下人们将这等骇人之事四处张扬。令人害怕发抖的声音响起,像吃人的恶魔,他说,今日之事,若听小公子提起,下场跟他们一样。

    所有的一切只需要他来面对就好。

    君珩看着面前的无意识撒娇的小omega,表情也不自觉柔和了些,他伸手摩挲着怀里小家伙白嫩的脸蛋,淡淡地笑道,

    “是啊,忙完过来看看你这小淘气包在什么,我没看着你是不是又惹祸了?嗯?”

    沅容羞恼地拍开揉搓自己脸蛋儿的手,娇嗔地撅着小嘴,瞪着面前的人。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君珩揉着小孩毛茸茸的脑袋,正了脸色“给你说个正事,这两天你端礼哥哥会带着一位客人来我们山庄,你是小主人,可要乖巧懂事些,不然到时候你端礼哥哥要揍你,我可不拦着。”

    “啊!”,沅容一听便皱起了眉头,不愿的嘟囔起来,“他怎么来了?你知道他上次打我有多疼吗?我屁股都被他打紫了,你还不管。”

    沅容像是被提到的伤心事,撇着嘴,靠在君珩的胸口前小声抱怨着。

    其实他唯一一次挨端礼华的教训是在八年前,实在是因为他太过淘气,又仗着君景澄和君珩的宠溺作天作地。君景澄就不用说了,一向不发脾气,君珩也因为刚找到他,失而复得以及对前世的愧疚使他视沅容为心头肉,捧在手心里打不得骂不得的,甚至于前世都会有的基本轻轻地教育都舍不得了。

    这纵得小家伙不知天高地厚,某次作战前,因为挑食被君珩不轻不重的说教了两句,便赌气藏到运粮车跟随到了战场,被发现后甚至跑到了前线战场上,虽一波三折,但好在没受伤,安然无恙的被带回营里。

    君珩又惊又怒,前世沅容惨白的小脸儿不时出现在他脑海里,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狠责。但君珩也知道这番不知轻重,不能再被轻轻放过,于是他将沅容交给他的好兄弟端礼华代为责罚。

    是的,他难得逃避了。

    他深知端礼家一向家教森严且下手有分寸,家中的小弟都被他管教的服服帖帖,将沅容交给他责罚是目前再好不过的了。

    可当他站在门外听见小家伙那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哭求声,夹杂着寻求亲近之人保护的呼唤声,行动大过于思考,他直接破门而入抱着哭得力竭的人儿暖声安慰。

    算了,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教吧。

    端礼华后来调骂着,说他坏了自己的规矩,君珩连声道歉,却道这种感情你这种冷心冷情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后来君珩自己把握着分寸,既给沅容无限的宠溺,也会有适时的教训,这才使着作天作地的小霸王有了忌惮。

    沅容原本就怵着经常沉着脸不苟言笑的哥哥,更是在那次挨了打后怕了他,每次见了他都低眉顺眼的,乖巧的不像他本人。

    君珩一把将他按坐在腿上,亲亲他的小嘴笑道,“还不是你犯了错,年年都拿这事儿说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