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盘结束已经很晚。大家都没心情在做什么，草草打了招呼就打算各自回房间。
卷舒单独叫住了二九。
残香见此，犹豫了一下，大米推搡了他半天也没出门。拖拖拉拉几步路走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跑回了，往二九手里塞了颗糖。他匆匆瞥了卷舒一眼，见对方也在看他，赶紧脚底抹油。
大米就站在门外、靠在墙边，带着淡淡的笑意等他。
残香再没心没肺也明白，这场比赛下来，TK的粉丝最心疼的绝对是他残香，喷得最厉害的绝对是卷舒和二九。他们会骂卷舒的BP，会骂二九的失误，甚至可能嫌弃大米的怂、小钦因前排抗伤而不好看的战绩、日月狭窄的英雄池，但绝对不会说残香。因为在粉丝的臆想里，残香是受害者。
当然会有人骂残香，身为明星选手，残香并不缺乏黑粉。总会有人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残香的一举一动，但被黑粉骂和被粉丝骂终究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残香有一点点怕卷舒，只能如此安慰一下二九。
二九低头看手心带着余温、似乎被残香攥了很久的糖果，不由扬了下嘴角。
残香喜欢吃零食，但是不怎么喜欢吃糖果，这种进口水果糖是少有的例外。因为贵、难买，他很少舍得拿出来分享，队友也很识趣。就连大米，也会在抢他零食时特意看一眼，确定袋子里没有这种糖。
卷舒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二九，任由他看着糖发呆。自己则尽量减弱存在感，在一旁无声地翻看比赛数据。
好在二九很快就回过了神，怯怯地对卷舒打了声招呼。
“后天有训练赛，你作为中单首发。”卷舒头也不抬，“如果效果可以，以后我们分两组首发阵容。要么你工具人中单、日月打野，要么残香中单，你打野核。具体看对手打法。等残香工具人练出来，你再专注打野。”
“这样会不会很容易被针对？”
其实，二九更想问的是——这样，你会不会遭到更多质疑？
“这是目前的最优解。”卷舒依然在看数据，“明天，我只给你拿工具人。注意队友之间的配合，不要脱节。”
二九素来很乖，于是他乖乖地点头。
卷舒合上文件夹，站起身：“回去休息吧，先不必告诉残香和日月，看后天的效果。”
他们在这个城市的赛程已经结束，明天就要出发回基地了。
二九跟着他身后，偶然看见卷舒的西装外套搭在座椅上，便伸手拿了起来，折叠整齐搭在手臂上。关上会议室的门，他偷偷去看站在前方等他的卷舒。
青年微微侧头，白衬衫依然是洁净的，脸上却略带疲惫。他确实是好看的，仅一个侧脸的线条便清雅而不失英气。二九在心中赞叹了一句，赶紧快步跟上去。
他们的房间离得都不远。卷舒拿出房卡打开门，礼貌性地说：“我就不请你进来坐了，早点休息。”
二九很乖地点头：“教练晚安。”
等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才觉出不对——他没把外套给卷舒，卷舒似乎也没察觉到不对。
卷舒很快给他开了门。他似乎在和谁视频通话，握着手机、戴着无线耳机，表情稍显迷离。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