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不行呢?”

    欺诈师站在原地,好像她听到的不是一句震憾性发言,只是这样回问道。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杀人鬼的回答也没有意义,她很清楚,她只不过是像面对不愿意接受的事实的小孩子一样,用反反复复的无理取闹来拖延面对现实的时间而已。

    “不可以吗?”那不是个让杀人鬼意外的回答,他只是不满而执拗地追问。

    幼稚这一点他们两个人都一样。

    “不可以呢。”欺诈师拒绝,稍微有点冷淡。

    “真的真的不可以吗?”

    “不可以。”

    “呐欺诈师——”杀人鬼用着撒娇的语气。

    “不可以。”蠢透了。

    “让我杀掉也不可以吗?”他走过来。

    “…………”

    正常人都会觉得不可以吧,这不是被谁杀掉的问题。

    但欺诈师发现自己的确动摇了一下。

    杀人鬼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触摸她的脸颊,她没有躲。

    “啊,弄脏了。”杀人鬼轻轻碰了碰她,只止于此的动作,话里大概在抱怨他手上的血。

    欺诈师花了一点时间才安排好适当的言语,“……不可以呢,杀人鬼先生,对不起。我不想被杀掉,杀人鬼先生。你不在乎我的心情吗?”

    言语可以伤人。

    ……听到那句话时,杀人鬼脸上的错愕,也佐证了这件事情。

    但是现在并不是说些话就能解决的场面。

    犹豫变成沉迷的陶醉,迷恋变成锋利的杀意。

    杀人鬼对她微笑,“那,我也要说对不起,欺诈师,我果然还是……想要杀掉你!”

    并不意外,她也是。欺诈师在心里冷静到冷酷地判断。

    她转身,抓着窗沿,翻进身后的建筑,声音也接近冷漠,“那么我会反抗。”

    这栋楼有三层,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杀人鬼先生一定追上来了,没有回头看的必要,他不会这么急于结束这场追逃游戏,身后的脚步声里饱含了期待和欣喜的情绪,她不知为什么能够理解,迫不及待却又愿意细细品尝,猎手是那样想的……不,现在这个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