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姊妹不约而同地明白,周恪就是在替她们拿和。
浮动的云隙里,伏着新月,始终孤随着她们跑动的身影。必昀定定望着必齐,“说实在话,我从来没想到你会欢喜周二,没想过你会欢喜他什么。”
“或许,我是贪慕和他度日时的那种自由……”
亦如彩虹之于暴雨,是出口,
妈妈之于必齐,是蝴蝶,
柳梦梅之于杜丽娘,是束缚囹圄外的释放。
直到今时今日,必齐才领悟,任何想解脱或者独立的意志,都不该以有没有人指引而转移。
哪怕这山路漫长无光,这黑夜暗无天日,她也得自己下山,去到那人世间。
“那周恪呢?”必昀问她。也许性格上,你正需要这样离经叛道的人;
可是论家世、论命运,你栽进去就是在重蹈覆辙。
夜归的山路人迹罕至,回首去看,山顶灯光远到很渺小了。但它依旧在那里,不来不去。
必齐没径直回答这话,而是告诉必昀,小时候你带我看《乱世佳人》,分析白瑞德在思嘉人生中的角色,我至今印象深刻,你说他是“见证者”。
是的。从始至终,他没有刻意参与到思嘉的人生里,却总是在思嘉每个重要转折点,不期而至;
更没有去摆布思嘉的命运。
周恪也许就是这样的存在。
眼下,必齐向姐姐披露一个秘密,一个从来不为人知的秘密,“高考结束那晚,我给他发消息,说要去赴约当时和他的承诺,去找我喜欢的人……”
可是周恪并没有收到,他换了微信个号,
那条消息也石沉大海了。
回头想想,或许一切都是老天在安排。有些人注定要迟到,有些人哪怕陪伴多年,蝴蝶扇动了下翅膀,你们也注定擦肩,别后在茫茫人海。
五日后,必齐参与跟踪的项目,来到了二期移交阶段。
工作室说是自立门户,但一直挂靠着设计院,按规矩,项目融资及业绩汇报都要透过那里。
移交完毕,院方负责人也得犒赏员工,一并设宴答谢资方大佬。
纪丰泽将酒局定在佥丰楼。
钦点施必齐一同前往。他说你总要学学的,学些人情世故,高手过招,而最好的机会莫过于生意饭局。
所谓得人脉者得天下。真大佬的合同有九成都是在酒桌上签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