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店不提供外食服务。
她简单要了几样头菜和开胃菜,佯装好奇地反问周恪,那我倒要尝尝看了,是哪个甜品?
说着把酒水单全部推到对面,才抬起头,只见某人懒洋洋抱臂看着她,从容且笑,“私人订制,你尝不到。”
“哪怕凭我是她姐姐?”
高层餐厅以落地窗采光,暴雨天的缘故,室内暗如将夜。二人在顶灯下照面。
周恪自顾自抿了口餐前酒,丢开擦手的帕子,“我以为你忘了,你还知道是她姐姐呢。”
再诛心不过的话,又不痛不痒揭了开去,绕回到生意上来。这一刻,是甲方对乙方的由衷赞许,集团上季度的战略扩张,多亏有贵司前瞻性放哨。所谓一次合作终身为友,
那么敢问大小姐,你今天是以何身份来款待周某的呢?
三言两语,好赖话全给周恪说了。
必昀一时面上很挂不住。
是的呀。可叹你们老施家最清高的派头,你父亲巧言不如直说的性格,向来不屑这些弯弯绕绕的。
你却跑来摆个“鸿门宴”,何必呢?
想来我俩再不对付,好歹多年交情过来的。
有什么话不当说?
“还是你自己都觉得,你未必有立场来质问我?”
周恪浮眉看一眼必昀,松松领带,话很机锋也很露骨。瘦削的五官在光影下,一半阴鸷,一半傲慢。
必昀终于忍无可忍了,手里刀叉往盘上一砸,骨瓷当即开花,“周恪,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说过的,他们性子很像,只不过必昀是纯粹的莽,相比周恪更多些城府,关键时刻沉得住些。他由着必昀发作,“我父亲当初把必齐托付给你,一是事出权宜,二就是足够地信任,不是给你成什么光源氏计划的。”
实在太荒唐了。也细思恐极,她越想越胆寒,其实早有端倪了,只是她反被聪明误,或者并不肯以什么不堪去揣度他。
来前必昀还抱着侥幸心理的,眼前一看,倒是坐实了个十成十。
她想不明白,“你喜欢她什么?她和你弟弟谈过你明白嘛!”
“所以呢?”有人也不懂,不懂为何所有人来劝退他,最顺理成章的理由都是:她和你弟弟谈过。
既是正人君子,你们一个个地到底在常戚戚个什么?
这个弟弟他认不认且不说,退一万步,“施必昀,想不到你还怪封建的,来起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套了。谈过,又如何,所以呢?她这辈子就非他周怿的牌坊不立了……”
这话太难听了,必昀气急无语,“周恪,你简直不要脸!”
她不高声怒喝都不足以宣泄情绪。偏某人浑不在乎,不要脸也好,荒唐也罢,再龌龊的辞令对于一个卑劣的人而言,反倒是在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