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浪漫小说网>都市青春>少将军三国行 > 谁家少年初长成 第十一章 逃命
    “九死未悔,九死未悔……”身为大儒弟子的左将军,自然知道屈原《离骚》中的这句,事实上,他自己本就是这样一个为了心之所善的信念理想,可以不惜生命去追逐的游侠。

    也许是关心则乱,他竟是忘记了自家公子虽然平时看起来不拘小节与世无争,骨子里也是和他一路的人,是从小就立志效仿卫霍周公,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热血男儿!

    “这端午让你过的,周公卫霍还不够,如今三闾大夫也要学。”左将军皱着眉头,想要给自家公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却发现少年人看到他抬手时,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一下,不由叹了口气,“为父又不是怀王,你这孩子何苦,何苦如此。”

    何苦如此?

    要不是你醉醺醺地回来后把话说到那了个份上,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又看得本公子蛮心疼的,小爷这边不准备着一会儿逃命的事,谁没事闲的去哄你开心?

    无论那番言语是否真的是为了试探,从来没见过自家老爹那副样子的少将军,也是大概意识到了,今晚自己那番话无论是否为了应付刘表,都已经触碰到了老爹的神经和对自己的底线,若不为失言之事表个态,就算如今没什么问题,难保以后这潜在的大发家了,对自己心里一直存在芥蒂。

    伴君如伴虎这话也不是没道理的,虽说自家老爹这人,一向是个对信任之人放权如放海宽仁主君,没曹孟德那多疑到能够“梦中杀人”的不良习惯,但毕竟说起来,在这年头里还能混出点名声的军阀头子,还是历史上牛逼哄哄两千多年都有后人祭拜的大佬,怎么可能是演义里那个只会哭的傻白甜,不长个心眼,万一真像历史上那样死自己爹手里,那可委实太悲哀窝囊点了。

    看着自家公子虽然诚恳出言解释,但对自己依旧又些畏惧的态度,刘备也是一阵头疼,果真如云长、子龙还有子仲那些兄弟们所说,这儿子养到了这个岁数,就是让人心累的,平时精力充沛,一个看不住就能去搞点什么事。

    左将军本以为自家麒麟才子年少成名,为人也算独立早熟的那种,看起来是个懂事省心的,如今看来,这小子是懂事过了头,一时也让他也不知如何应对。

    几句话就能把他的情绪控制的死死的,这能耐可配得上他那麒麟才子的名号了。不过说到能耐,这小子也不知从黄承彦那里学来的,什么易数天命的玄学,说起来都能唬得他一愣一愣的,如今提到蔡瑁的暗杀,看少年那副严肃的样子,估计自家公子不会也不敢在这种事上开玩笑。

    毕竟是性命攸关之事,虽然对自家公子突然的生分和畏惧有些难过,但左将军这边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的,尽量缓了语气问道,“今晚蔡瑁会追杀到驿馆?封儿可是有何依据?”老子今天可都没见他,虽说一直存在着利益纠纷,但这在襄阳,在刘表眼皮子底下,那家伙就敢带着手下动手?不至于吧?

    “敢问父亲,今晚刘景升可是和您言及荆州立储之事?”突然打乱行程安排回去,还是半夜三更不向邀请之人告辞就逃回去,总要有个能说服对方的理由。

    “是又如何?”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自家公子,刘备也是暗叹,就没什么你这小狐狸不知道的,有这脑子,刚刚挨打时怎么就傻的跟个木头似的,不知道说几句好听的?

    “孩儿斗胆一猜,您是否为长公子刘琦美言,劝阻州牧他废长立幼的想法?”是又如何,我说老爹您是真喝多了吧?和曹操青梅煮酒时,装害怕打雷被吓掉筷子,这种优秀的政治敏感度到哪里去了?

    被人听了墙角,那边都磨刀霍霍了,你这还浑然不知,也就是靠了主角光环,倒霉但命硬的人设,这才化险为夷。

    “的确,你没猜错,我对景升兄直言,废长立幼乃取乱之道,若担忧世家权重,反对此事,可以徐徐削之。”你小子连老子回答什么都能猜得到,就不知道刚刚那番混账话出口会被收拾得多惨?也亏了是自家儿子,这小子若是敌人,就凭那妖孽到能看透人心的能耐,老子还打什么仗,直接投降得了。

    “那荆州牧府内,如今大小事物皆归蔡氏掌管,父亲当真以为自己一言一行是完全安全的吗?”少年人摇摇头,老大哥的老婆在看着你,真以为所有人的老婆都和你家那两个夫人似的?

    “你是说那蔡氏听闻我劝景升兄的话,阻碍了她家族的利益,因此要蔡瑁带兵直接下手,先斩后奏?”这话倒有些道理,若真是被蔡氏听了墙角,以那兄妹的行事作风,自家公子分析的刺杀行动也不无道理,“只是,你怎么知道是今天?”一定要今晚走?明日拜别邀请之人再走,注意不要失礼不说,刚刚老子可没收着力气,你小子这伤势,骑马?真想在床上躺上几天下不来床?

    “他们料想您现在醉酒,刺杀之事自然是意料之外,更好得手。”这个解释起来倒蛮牵强的,“再说您看我如今这个样子,明日就算是接着去拜访亲友也不合适吧?”除了直接告诉老爹自己能掐会算,也就仗着如今的伤势买个惨罢了。

    “不合适拜访亲友,合适骑马逃命回家?”左将军皱眉,这小子怎么想的,都这么大了,也不至于还和他玩什么靠着伤病逃训的蠢事吧?可还没等少年人来得及解释,两人居住的驿站门口,有人小声地敲着门。

    “迫不得已罢了,不信您问门口那位先生。”伊籍这个老爹的迷弟,来的倒是时候,他这个本地官员来说,总比自己真推说这事是自己算出来的让人更信服些。

    果不其然,一脸疑惑的左将军,开门口看到满脸通红,急着赶来报信的伊籍,不由当机立断,此地不宜久留,愧疚地看了眼自家公子,拎着对方收拾好的行囊,起身离开驿馆。

    却不知,从蔡瑁手里逃命这事,过些日子竟然又经历了一次更凶险的。

    “鸿门宴罢了,兄长上次带着侄儿深夜回来,俺老张看着就觉得不对劲,这次刘表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非要兄长去主持什么庙会?”粗重有细的张飞,本也不是个莽夫,上次半夜,他这边觉都没睡醒就听闻兄长赶回樊城了,看自家大侄子那脸色,仿佛还受了什么伤,更奇怪的是第二天这小子竟然没去跑步?

    这不是被襄阳那群混蛋暗算了是什么?大胡子猛将心说,虽然兄长和侄儿对此事讳莫如深,但若是让他知道是哪个混蛋伤了自家少将军,他张翼德第一个提着长矛去和对方大战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