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新药投产的项目突然被叫停,别说裴音郗的总裁办公室忙得像天塌了一样的紧张。就连上下游的市场都带来了恐慌。

    因为虞景集团的新药投产项目,是虞景集团进来研究出来的有望成为“重磅炸.弹”级的新药。市场上所谓的重磅炸.弹级药物,是指单品种每年的销售额达到25亿美元以上的药品。

    虞景集团作为全球最大的生物医药企业之一,手中握有数个类似药物。但这次的新药,是一个心血管类的药物,效果好,受众多。裴音郗的目标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在所有竞争对手的前面独家上市,如果成功,这能让虞景集团得到五年的独家生产和销售的权利,那么未来五年的利润,足以给人无穷无尽的想象力。

    所以裴音郗秘密进行这件事,不仅对外瞒着,甚至对集团内瞒着。只不过现在所有前期准备工作做好,突然停下来。市场上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就开始恐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虞景集团出了问题才突然出现波折。

    一时间,和虞景集团有业务往来的公司的股票都出现了下挫。虞景集团的核心业务五年前完成私有化,不受股市影响。但是虞景旗下的金控和地产行业却是上市公司,被这么一搞,也是跌得惨兮兮。

    相比于裴音郗的淡定,伍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地叹气:“诶呦我的大老板,您倒是想想办法,上下游那些企业闻风而动,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都有向我催款的意思,一下子我哪有那么多余钱给他们结款。偏偏这项目拖在董事会手里了。您那天晚上回家,怎么和虞总说的?”

    自己家的老婆都搞不定,这是怎么回事?这世界上还有在床上搞不定的事情吗?伍源皱眉看着裴音郗放在一旁的医用拐杖说:“是不是因为您这腿还没恢复,没把虞总伺候好?不然她怎么能这样给你使绊子呢。”

    “没有办法可想。这个项目暂时暂停,只是程序性的,等董事会决议通过走完程序就继续,上下游的供应商和客户们,你可以告诉他们我的态度,要怎么做他们看着办。如果这点信任都没有,以后不合作也罢。”裴音郗的视线在文件上,头都没抬。

    “不暂停不行吗?你明明有很多的办法可以马上推进这件事。”伍源苦着脸,这段时间的工作量真是成倍增加。

    “我不能推进这件事。”裴音郗停下笔,双手交握放在桌面。

    “为什么?一劳永逸的事您不做,大费周章的方案您偏执行。”

    “因为我太太开始忌惮我了,我不能再这么做。一切按照程序来。”裴音郗语带无奈,说出了一个最不是理由的理由。

    “啊,这。”可就有点尴尬了。这影响家庭和谐的理由,可就成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了。“既然这事暂时解决不了,那那位夏警官又来了,已经等你好一会了。”

    “请她进来吧。”裴音郗说。

    夏旅思今天穿的是一身警察的制服。扣子扣得很端正,半长的头发扎起,显得英气十足,从休息室的走过来的时候,路过整个总裁办公室,回头率很高。

    裴音郗放开她拉开一条缝的帘子,回头平静有理地请夏旅思坐。夏旅思笑:“裴总,我怕是又要打扰你了。”

    “你怕我觉得不打扰吧。”裴音郗笑笑。

    夏旅思第一次来,穿了常服是想让她放下防备,博她的好感。结果那天来,她问的问题都被裴音郗挡回去了。于是第二次,她穿警服来,这么大喇喇地经过总裁办公室,所有人都在猜总裁这是惹上什么事了?

    如果裴音郗再三言两语打发她,恐怕夏旅思三天两头往裴音郗办公室跑。她下面的员工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了。所以裴音郗说她是“怕她觉得不打扰。”

    “既然裴总都知道我的意思了,我也不绕圈子。我查到你父亲,八年前吞过一笔一个叫北海堂的帮派的毒资,原本道上放言要追杀他,但是后来追杀令一夜之间就停止了,但是从此你父亲就失踪了,他是被杀了还是逃走了。关于这件事你知道些什么?”

    “我父亲是的罪过北海堂,但他的失踪和他们无关。我并不知道他的下落。”裴音郗说。

    “你怎么那么肯定?我知道,因为你七年前去找过他们对吧,你带着你老婆虞言卿给你的大笔钱去摆平过这件事。”夏旅思是有备而来。

    裴音郗的脸色突变,眼神蓦然露出冷冰的寒意,她咬着槽牙低声:“不要提到我老婆,这件事和我太太没有关系。”

    “好好。”夏旅思双手举高,原来裴音郗的软肋是她老婆,只不过提个名字,好家伙,这一身的杀气。“但我却觉得不管是七年前你父亲,北海堂和你这次的车祸,之间很有某种微妙的关系。北海堂在七年前突然低调了很多,后来几乎销声匿迹了几年,可是最近一年他们又开始有动静,接着你就出车祸了。这有点巧了。”

    “每天出车祸的人很多,一点都不巧。不过有一点很巧的是,我正巧要下班了,我要回家了。夏警官,要一起出去吗?”裴音郗已经没了刚才那满面寒霜的样子,恢复平静的微笑请夏旅思和她一起出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