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默言换好衣服,端着茶壶径直穿过大堂进入厅内。

    大厅之内,观众不多,可每个观众却都十分捧场的带着笑意,时而鼓掌欢呼,热情十足,因为是白日场的缘故,曲默言的粉丝还都没有赶过来,观众依旧延续着之前的老人。

    无人注意到堂堂赛车手冠军在给自己端茶倒水。

    而席镜川则站在台上和临时搭档规规矩矩的说着相声,两人说的是《规矩论》,语言诙谐幽默,又带着几分黄、腔,看的曲默言有些惊讶。

    不同于昨晚的惊艳和佩服,今日放飞正活儿的席镜川让他有些意外。

    这是……那个平日里清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人吗?咸鱼的翻身都懒得翻身的人?

    曲默言有些怔愣了。

    台上的席镜川一身蓝色大褂,细腰纤瘦,却没有任何女气,反而带着一众精瘦的干练,大褂的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腕,十指纤细的握着一把扇子,眼角带笑,温柔十足。

    如果说他台下像是刺猬一般,轧成一个团,将自己狠狠的保护在正中间,谁碰也不打开肚子。那么此时,他在台上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如同孔雀开屏,炫耀着自己的羽毛,得意洋洋,反添了几分可爱。

    曲默言怔愣的看着台上一身大褂的席镜川,那人或笑或怒,都如此鲜明,像是才活了过来般,跨越了时空,重叠了两个灵魂,令他无比熟悉又陌生十足。

    而那大褂也如同长在席镜川身上一般,比任何的衣服都要合身的多,像是天生便应如此。

    “诶,服务员,倒茶。”一旁的客人招呼着他,这才让曲默言如梦方醒。

    一日的工作终于结束,席镜川下了公交车,悠哉悠哉的往家里走,还未到门口,便远远地见到一个熟悉的摩托车停在自家楼前。

    一靠近,果然是白日里的曲默言,他此时可怜巴巴的蹲在门口,身旁摆着一个大箱子,像是被丢弃的小狗一般,无辜的看着他。

    席镜川停住脚步,警惕的后退两步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

    曲默言笑着站起来,靠近几步,“等你呀,这不刚回国嘛,没地方住,师兄收留收留我呗。”

    席镜川沉默了三秒,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他全身,盯着对方一身名牌,就连行李箱都是死贵死贵的模样,扯起两边的嘴角笑了笑,迅速打开房门,在曲默言想跟上去的瞬间,门狠狠的关闭在他眼前。

    说是没有住的地方?搞笑呢?真当我是傻子?

    曲默言眼神黯淡了两秒,抬起眸,笑出声来。

    这人还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看着冷冷清清,其实一点就着,就像是猫咪炸毛,好不可爱。

    曲默言见里面没了声音,也不装什么弱小小可怜了,一手拎起自己硕大的行李箱,慢悠悠的踱步到席镜川隔壁的房门前,掏开钥匙,走了进去。

    想甩开他?时间还长着呢,我可是废了二十年时光慢慢向你靠近,怎么可能连这点时间都忍不下去?

    晚上,席镜川洗完澡,擦着还未彻底干的头发,脑中一片混乱,今日的事件让他措手不及,一桩紧接一桩,实在是不可能不被影响。

    犹豫了两下,他拿起手机,打开网站,不由得刷了起来,果然,账号下一片谩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