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端起碗避开阮文山的筷子,不失礼貌地跟阮文山道歉,“叔叔,我觉得鱼肉条没有鱼丸好吃,您吃鱼丸吧。”

    说完,就一口接一口吃光几根鱼肉条,渣都没给阮文山留。

    桌上人看着阮文山讨要不成,连连发笑。

    沈月遥在桌子下狠狠掐了阮文山的大腿肉,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跟萧逸解释,“没事,你叔叔开玩笑呢......是不是啊?笑笑他爹?”

    阮文山被掐的疼了,赶紧点头,“是是是!”

    沈月遥看他不再盯着萧逸,才松开手,阮文山连揉忙腿,在心里又记了萧逸一笔小账。

    早就吃饱的阮笑笑,坐在旁边揉小肚子,看见傻爹的怂样,只好捂着眼睛,没脸看!

    章雯怕憋不住笑,连忙吃个鱼丸压压,说起其他事,“明天我想带小逸和笑笑去山上采点野菜,你们谁在家跟我一起呗。”

    正要到今年秋收季节,但是现在雨还没下多少,地里有些旱了,村里男人白天都去河道挑水灌溉。也不需要多少人下地,都是除草施肥的活,阮家一般是胡老太太还有李小红和沈月遥轮班休息。

    “明天啊,咱们都去,天气太热,下地也没有活干,不如去山上看看有没有菜。我这心里最近总是不踏实,不如去摘些菜留着吃吧。”胡老太太经历过艰苦日子,更知道粮食在手的重要性,最近地里情况不好,这雨再不下来,怕是要有灾啊。

    “嗯,那明儿咱们一起。”章雯向来懂得,阅历丰富的老人往往有高瞻远瞩的见识,既然胡老太太说出心里的担忧,看来是经过深思熟虑了。

    吃过饭,章雯带着萧逸回家,让萧逸先洗澡,自己回到屋里。挪开靠窗户地下的一块砖,把上锁的盒子拿出来,将京城的来信又仔细看一遍。信上写了一份报纸的期号,她去县里特意翻找了,是关于南方暴雨灾害的报道,一些灾民北上求生流离失所。家里是在嘱咐他们母子二人尽早备好粮食,以防万一。

    章雯将信折起来放好,重新锁进小盒子,眉头紧锁靠在椅背,脸上满是担忧两根手指在无意识地互相摩擦。灾难不可怕,可怕的是灾后重建和人心......

    还要找个机会告诉阮家,最近几天多注意一下屯粮食,再去一次县里。

    章雯还没有想完计划,就看见萧逸站在门口看自己,不知道在那站多久了。

    “妈,你怎么了,脸色不好。”萧逸觉得母亲有些异常,来这以后,远离京城,已经少了很多压力,不应该有这个表情。

    “没事儿,我在想家里说快接我们回去了,我得给你月遥阿姨打听下她家怎么样。”章雯随意说了个借口,也不算骗人,自己确实打听这个来着。

    萧逸一听是关于小团子外公一家,也跟着关心,“那妹妹会和我们一起回去吗?我想带她见爷爷,还想让她也一起住京城。”

    “等找到他们家人就知道了,好了,快睡觉吧!”章雯看他不再怀疑自己,就撵他睡觉,“小孩子早睡早起,不然长不高,以后要是没有笑笑高,她笑话你。”

    给萧逸送回小房间,看着他睡下,章雯回到屋子里久久不能平静,心里太烦,就把带来的英文书籍拿出来翻译。她本来就是学外语的,一直做翻译工作,直到前几年形式不好,才改成私下翻译。

    专注到工作上,才让她不去担忧未来的日子。

    翌日一早,章雯带着萧逸去阮家门口会和,一起上山。

    路上李小红给她们讲起最近村里的八卦,从村头到村尾,无论是家里嫁娶还是谁家分家,她都知道。

    说到隔壁张家,一脸惋惜,“听说啊,她家大丫头还没有音信,张家老两口只好指使三个小的,不能下地赚公分就去山上挖菜,挖不到数回家少不了挨骂。可怜见得......”

    章雯也见过张家的两个老人,一看就不好相与,尤其那个张老太太,上次无缘无故来她家借鸡蛋,说是自家孙子想吃,“这人家好好养几个孩子不行吗,以后长大了孩子也会孝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