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萚的话问得突然,赵思柔脑海中闪现过一点什么,只是闪得太快,她没来得及抓住。

    “你心中有谁?”她重复了他的话,脸上写满疑惑,又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是你未来的妻子。”她为自己的这个绝妙回答而感到骄傲,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陈萚也没想她能正经回答,但她的这个回答,算起来也不算不对,所以他就笑着点了头:“是,我未来的妻子。”

    赵思柔果然就摆出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神情来。

    他们顺顺利利回了宫。那两盒花糕,都被凤仪宫的人给瓜分了。赵思柔只尝了一块,就能理解那些人为何排着长队也要买上一盒了。真的是好味道啊。

    第二日一早,赵思柔才给太皇太后请安,外头宫人就报大长公主到。她一听就知道,完了,又要被念叨了。

    这一回她被她母亲念叨的时间比较长,许是因为昨晚是头一次,皇帝没有在十五这一日宿在凤仪宫,让“姓徐的”给抢走了,这让大长公主很是不平。

    太皇太后倒是平和些,她老人家甚至转而劝了大长公主,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只是大长公主如今不是很吃这句了。

    这一通说教下来,赵思柔头昏脑涨,满心都只想着昨晚的花糕,她该留一块今天早上吃的。她打定了主意,待会儿从长寿宫回去了,就叫鹤雪出宫去买。

    “母后,依我说,还是叫他们去民间寻个神医来,好好给阿柔瞧瞧。”在遣退了宫人之后,大长公主还特意压低了声音,同太皇太后商议着。

    赵思柔听了不免撇嘴,她生不了孩子,可不是太医无能。她娘亲就是把如来佛祖玉皇大帝都请了来,也没法子。

    太皇太后也摇头:“这世上能有几个真的神医?再说了,这儿女的事,该来的总会来,你们急,阿柔也不能立马就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下来。耐心点,你娘我都快八十了,什么没见过,四十生子的都有。”

    “母后!”大长公主急得直跺脚,“等到四十,这宫里皇子都不知道多少个了。”

    “怕什么?”太皇太后稳稳说道,“便是他人生了十个八个,只有阿柔肚子里的这个,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未来的储君。”

    有她老人家这句话,大长公主这才心安了些:“就怕长安宫的那位……”她指了指长安宫的方向。

    太皇太后难得冷笑:“她有那个心,只可惜她那内侄女没那个本事。”

    大长公主一想也是,本来舒心了,可一看赵思柔呆呆傻傻坐在一旁,两眼放空,也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不免又愁眉苦脸:“可咱们阿柔,瞧着也不是个机灵的。”

    才神游太虚回来的赵思柔,骤然听见她母亲在叫她的名字,恍惚答了声:“啊?”

    大长公主更是愁了。

    太皇太后却比她想得开:“放心吧,咱们阿柔,是个有主见的。”

    赵思柔狗腿地笑,心想买回来的花糕,一定也要给太皇太后尝尝。

    当鹤雪第五次从宫外带回花糕时,赵思柔捧了一盒,去了清思宫。

    她倒不是去探望陈萚的,而是陈萚命人从云州送回来的一只狗。

    那是一只体型较大的黑狗,很有些年纪了,可两只耳朵笔直竖起,眼睛也炯炯有神,丝毫不见老态。见了赵思柔,还很大声地“汪”了一声。

    “这就是小黑啊。”赵思柔围了小黑,看了好几回,都没能将它与自己记忆里的小狗崽对上,这差别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