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村不是大村子,经济情况太贫困,村干部就是想贪都贪不了。

    王村长微微颔首,“行,把你们几家都给记上,再算我家;你们打算出几个人头,都过来登记。”那桌上放着纸笔,笔也不是钢笔,是小学生用的铅笔;纸张也不是外面买的,只是平常的红格纸。

    “我家出三个,我们兄弟三个人还没分家。”

    “我家两人。”

    “村长,给我家记四个,我家四个儿子呢。”

    这时候儿子多的优势就彰显出来了,古往今来,重男轻女的现象不是没有原因的;以前的女子被教条束缚,不能抛头露面,延续到后来成了习惯。久而久之,亲爸妈都看不起女儿,更何况是婆家。

    一代传一代,陋习反而成了家常便饭。

    在当下的农村也是如此,男子是壮劳力,能养家糊口,女儿是要嫁出去的;重男轻女太常见了,只能说女子处于弱势,没有利益能让老一辈儿的人去疼爱。

    王村长一家一家记上,这会儿来开会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青年只有两个;他们是分家了的,各家养活各家,不用跟着老人走。

    有出三个的、四个的、两个的、一个的,家里壮劳力有多少出多少;甚至有的人家还会把半大小子都给拉上。

    砌墙不是多重的活计,也就哪些材料搬搬抬抬累人;这些半大小子们平日里也在家里帮忙,会做农活的人都是吃苦耐劳之人,半大小子去了也是个人头不是。

    王村长记录完毕,搁笔抬头,“行了,记录好了,等一下我去跟严先生请来的工程队工头接头确定人数;吃喝方面还没谈下来,到时候再说。你们放心,你们拿的工钱,就算不包吃喝也是赚的。”

    “村长,我们相信您。”

    “您给我们谋了不少福利了,好歹在本村就有活儿干,可比去外面背井离乡的强。”

    “可不是嘛!”

    “外面打工的那几个每次回来胡吹海吹的,赚钱是赚钱,苦也是真的苦,脸皮子比我们种地还黑。”

    外面打工的,多数是去工地上搬砖,脑子灵活的会自学工程方面的相关知识;等到学成时,他们的工作更好找不说,工钱也会更高。

    “得,都停下来,我说两句。”拢共那么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还是吵闹的慌。

    王村长一句话,场面安静下来。

    “严先生是厚道人,你们去做工不能偷奸耍滑,磨洋工;只要发现了一次,以后村里再有什么好事儿,没你们的份。”之所以敢这么说,王村长比谁都清楚;自从严家人来了村子里,他们有了进项,日子好过了许多。

    严如山现在承包了山头,要搞养殖,中关村那边也有养殖点;以后招工,他们红星村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没看中关村到现在都没得到消息嘛!

    会计接话道:“人家给了高工钱,你们做工就要对得起这份工钱,明白吗?”

    “明白。”七八个人不约而同的开口。

    “希望大家心里得有数,严先生是能耐人,以后少不了我们的好处。”王村长发表结束语,“回去和家里说好,开始砌墙了就通知你们。”

    七八人笑开了怀,三三两两说说笑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