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傲的身子僵了僵，指尖也有些发颤。
两世了，他第一次听到乔洛夏说“想嫁他”。
以姜傲的敏锐，他听出了这句话是她发自内心说的，而不是像从前一样，是敷衍，是迎合，甚至是欺骗。
他把乔洛夏抱得更紧了些，一手抬起她的下颌，俯身去探她的唇，强硬地吻了许久。最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
两人离得极近，他幽深的眼眸也有些湿润，但又透着火一般的热情，像是要把乔洛夏吞噬点燃。
他的声音也有些沙哑，又有些颤抖，“洛夏…你爱我吗？”
姜傲原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真心地问出这种问题，似是在向她确认什么，又患得患失。
他不懂什么是爱，他以为只要他想要乔洛夏的陪伴，把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就行，不论用什么手段，也不论她对自己是什么感情，是爱是恨也都无所谓。
但今天她身处险境，他差一点就要失去她，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什么是爱。他甚至无法想象没了她，自己日后要怎么过活，仇恨、皇位在那一瞬间完全被他抛之脑后。
他此刻无比想从她口中听到这个答案，她心甘情愿的答案。
乔洛夏的身体先于语言回答了她，她抽出手，攀上姜傲的脖颈，仰着头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吻到一半，她又忍不住流泪，两人都品尝到了淡淡的咸味，她退出来，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好意思看着姜傲的眼睛。
她的声音又有些哽咽，轻声说道：“姜傲，我从前一直没想清楚我对你的感情。今天坐上那架喜轿，我特别害怕，怕你出事，怕以后再也没有你。虽然我们只认识了半年，但其实…其实我总觉得认识你很久很久了。我想我现在已经明白了，不管是从前还是往后，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我爱你。”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也忍不住颤抖，眼泪也止不住地流，比被关在城外绑住手脚时哭得还凶，仿佛要把压抑了两世的感情都在这一刻，这一声“爱”中宣泄出来。
姜傲听到这个答案时，那一瞬的激动、释然和喜悦像是变成了火，要把他整个人灼烧炙烤。他自己也像一团火，想要吞噬包裹她，又像被烧尽的一颗尘埃，想要被她吸入身体。
他又看到乔洛夏满脸的泪水，已经浸湿了他胸前那薄薄一层中衣，挨着他猛烈跳动的心脏。小小的身子在他怀里哭得战栗发抖。
他抬起她的头，吻着她脸上的泪水，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温柔地安抚着她。
吻至耳边，乔洛夏感受到一股无比炙热的气息，姜傲在她耳边低语，“我也爱你。”
他又静静把她抱在怀里，什么都不做。
许久之后，他把她轻轻抱放在榻上，让她靠在枕头上，自己起身下了榻。
乔洛夏向他伸出一只手，叫道：“你去哪…”
姜傲转过身，朝着她的手腕处的伤扬了扬下巴。
“去给你拿药，乖乖坐着别动，等我。”
寝屋里并没有备着药，姜傲快步走出了门。
乔洛夏低头看着自己的鲜红的嫁衣，心里实在难受，忍着手腕上的痛楚，把嫁衣脱在了一边，只留了里面红色的绢衫和红裙，但看着还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