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在太阳刚出来的时候,有一阵是阳光最灿烂刺目的时候。

    游清就是被这阵光给刺醒的。

    他平躺在睡袋里,怀里有种令他舒适的充实感,眼前的景象晃了晃,才定格在帐篷顶上。

    游清反应了两秒,一个挺身……挺不起来。

    他把绵软的大抱枕扔到一边,用手肘支撑着坐了起来。

    向旁边一瞥,就看到黑漆漆的唐景笙正盘腿坐在他的睡袋上,双目紧闭,似乎是在静坐,游清坐起身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让他睁开眼睛。

    游清屏住了呼吸。

    昨晚发生的一切在脑中闪过,游清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嘴唇,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震惊。

    还没消肿的唇瓣和淡淡的刺痛提醒着他,昨晚的画面不是他自己在做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无法安慰自己之后,游清眼里的震惊加重了。

    他看着被随便扔在角落里的酒瓶,脸上闪过一丝犹疑。

    看唐景笙还没有睁开眼的迹象,游清伸出一根藤蔓,小心地将空酒瓶卷起,递到自己的面前。

    他凑近瓶口闻了闻,除了差不多已经消散的红酒味,没有任何其他味道。

    这怎么可能?

    游清握紧酒瓶,脸色有些难看。

    他在看到红酒之后就产生了一个计划,如果进展顺利,他能借着“酒劲”对唐景笙套出一些话来,如果运气更好,说不定他能得到点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虽然看起来喝的势头猛,但完全是控制着量的,根本不会达到让他人事不省的程度。

    如果酒里没有被下东西,为什么会这么不合常理?

    游清急促地呼吸了几下,转头去看唐景笙。

    唐景笙安静地闭着眼睛,连呼吸的幅度都细不可查,看上去更加像一座艺术家精心描摹的雕塑,五官身形都无可挑剔的完美。

    他的衣物明显换过,头发也泛着刚洗过后的亮泽。

    游清的目光匆匆在他身上划过,倏然定在放在他身前的一颗熟悉的黑色石头上。

    石头表面刻着清晰的唐字,的确是当时路知砚找到的那颗。

    游清平缓下来的呼吸,又微微急促起来。

    他和路知砚想要把唐景笙引出来,很大的目标,就是这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