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木榕的手至死未曾松开,冰凉的双手僵硬在冷风中,猝满了恨意。

    忽然间,好像有一股热量,在搓揉着她的双手。迷迷糊糊之中,她听到一阵急促的声音:“娘娘,您快醒醒!”

    一声声急切的呼喊,终于将她唤醒,虞木榕猛地睁开了眼睛,冷汗淋漓。

    她抬起头,便看见了一个丫鬟,有些面熟但又记不太清了。丫鬟的脸色很难看,眼中满是慌乱,虞木榕瞧了她半天,才想起她的名字:“云怜?”

    云怜忙回道:“奴婢在。”

    虞木榕更加疑惑了。云怜是她在东宫时的丫头,太子登基,她被封为妃后,云怜就被调去了别的宫里伺候,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

    难道她没死,皇上又把云怜调回她的身边了?

    “皇上呢?”虞木榕想起那个男人眼中的嫌恶,万分不解。若他对自己只有利用,又何必救自己!

    云怜焦急的脸色忽地一怔,虽不懂主子为何要问起皇上,但仍如实答道:“皇上自然是在养心殿中,太子殿下早上还去请了安。”

    虞木榕愣了一下:“太子殿下?”皇上尚无子嗣,哪里来的太子殿下?她睁大了双眼,惊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这才发现房间里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

    这好像是她在东宫时春华宫的屋子!她怎么又回到了春华宫?

    “红月!红月呢?”红月也服了鸩毒,若她没死,红月是不是也还活着?

    提起红月,云怜本就着急的脸上愈发慌乱,差点急出泪来:“娘娘!红月被夏侧妃的人带走了,您再不去救她,奴婢担心会出事的!”

    她的语气又急又气,却让虞木榕彻底愣住了:“夏侧妃?夏仁萱?”

    她不是被打死了吗?因为得罪了韩惜月,皇帝当着多位妃嫔的面,将夏仁萱杖毙,而她只因劝阻了两句,便被罚到了景行宫思过。

    如今想来,皇帝正是在一步步助长韩惜月的嚣张气焰,才给了她后来毒杀自己的胆子。可夏仁萱怎么会活着?

    她轻轻皱眉,看向云怜试探问道:“云怜,我嫁入东宫多久了?”

    云怜满目疑惑:“娘娘,您入东宫已经半年了!”

    半年。虞木榕瞬间呼吸一滞,她望着屋里无比熟悉的摆设,曾经的一切慢慢闪过脑海,虞木榕终于明白过来!

    她没有死,不仅没死,她还回到了五年前,自己刚嫁进东宫的那一年!

    “呵!”虞木榕惨笑了一声,可恨她居然还对那个男人存有一丁点的幻想,竟以为是他救了自己!虞木榕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床面,怨恼自己的愚笨。

    她苦笑了一声,可下一瞬,一些记忆闪过她的脑海,她瞬间清醒过来,急切地问道:“云怜!夏侧妃是不是诬陷红月偷了炭火?”

    云怜一怔,有些惊讶。她还未曾禀报,娘娘怎么知道?

    她点头道:“夏侧妃收买了内侍房的太监,故意给春华宫受潮的炭,红月去找他们要说法,却被诬陷偷盗,当场便被夏侧妃的人抓走了。”

    “果然!”虞木榕想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脸色越来越阴沉。前世,夏侧妃诬陷红月偷了炭火,滥用私行,将红月的双手按进炭火盆中,活生生将她一双手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