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会韩辛卫目光中的愧疚与后悔，虞木榕俯身行礼告退。
转身离去时，身姿袅娜，一步一缓，静态极妍。风中，那消瘦孤单的背影好像刮进了李明璋与韩辛卫的心里，再也没有散去。
一路冷风不止，终于回到春华宫，屋内炭火烧得旺盛，虞木榕摸了摸自己冻僵了的鼻子和脸蛋，立刻让云怜关上了门窗。
“啊，冷死我了。”她长呼了一口气，只道这苦肉计也不是谁都能演得来的。
“这个冬天我就呆在这个屋子里，哪也不去了，红月劝也不好使。”她笑着和红月开玩笑。
而红月仍旧脸色惨白，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她在屋里站了好一会儿，才胆战心惊地呼出一口气。
“娘娘，韩将军的话是什么意思？那湖面真是被人动了手脚？”她目中惊讶，实在不敢相信竟还会有这样的事。
云怜已是见怪不怪，她取来汤婆子放到虞木榕的手中，随后自己走到炭火旁取暖。
待身子暖和些后，她才道：“这算什么，多得是你未曾见过的手段。不过，幸好这里是东宫，只有夏侧妃与冯良娣两人而已。真入了后宫，那才是佳丽三千各有本事，哪个不是卯足了劲争宠。”
语罢，云怜看了眼虞木榕，深思道：“娘娘，有些事要早些定下来，才能安心。”
真拖到殿下登基，到时后宫充盈，皇后之位可就悬了。
云怜满心的焦灼，可自家主子却只顾抱着汤婆子取暖，像被冻傻了似的，一点也不在意。
她无奈唤了一声：“娘娘！咱们不能总这样等着挨打。刚才是多么好的机会，您就应该在殿下面前直接拆穿夏侧妃的阴谋，怎么就这么放过去了？”
虞木榕没有说话，抱着汤婆子在脸边贴了贴，待彻底暖和过来后，才反问道：“拆穿？证据呢？”
云怜沉默了片刻，咬着牙恨了一声：“难道就这么任由她使手段，咱们却无计可施吗？娘娘，您一定有法子的，是不是？”
云怜看向她，目中期盼。经过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她深知面前的这位虞侧妃绝不是她以为的那般“柔弱可欺”。
虞木榕微微惊奇，抬头看向云怜。她今日虽有不甘，却不再试图“指挥”自己，看来上次的敲打还是有用的。
她轻笑了一声：“云怜，你放心吧，东宫里是没有秘密的。”
语罢，她瞥了云怜一眼。
云怜愣了愣，立刻懂了。没错，东宫是没有秘密的。
这些年她虽一直在东宫当值，可听到的后宫秘事没有百件，也有八十。而这小小的东宫，又岂能瞒得过后宫那些人？
云怜站起身来：“娘娘放心，奴婢懂了。”她行了告退礼，转身离去。
红月看着她的身影，万分不解：“云姐这是要去哪？”
虞木榕继续抱着汤婆子取暖，随意找了个理由：“我着凉了，她去太医院给我抓点药。”
而这一路上遇到的宫女、太监都将知道，因为夏侧妃的陷害，虞侧妃受到了惊吓，这才是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