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里放着皮拍木板藤条,这些东西有年头了,但卫可量很少用,他一直觉得卫也特别懂事,远用不到这些,但今天愤怒已经侵蚀了他的理智,他想要卫也的解释,哪怕是被打出来,被逼问出来的,他就是想要知道!

    卫也还是那么乖巧听话,没有迟疑的褪下裤子,甚至感觉到了解脱,想着哥哥打完就能不生气了吧。

    他不知道卫可量生气的地方,只知道听话总是没错的。

    三指宽的木板,光是拿在手里就能感觉到分量,猛地挥了出去,卫也即使早有准备,也被这熟悉的钝痛打的一缩,从喉间挤出一声痛苦且压抑的闷哼。

    这板子已经几年没有尝过了,哥哥发狠的力道,倒是很像那人。

    想到这卫也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就是忘不掉呢,已经五年了!

    身后又是一板子落下,卫也咬紧牙默默承受,一下接一下,让他的腿不由自主的颤抖,卫可量怒火依旧,力道一下大过一下。

    重复挨打的臀肉不消片刻就已红肿,带来的痛感愈发强烈,卫也额头垂下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这位对外谦和,私下冷漠的影帝,脸上表情终于出现了些许松动。

    他开始小幅度挣扎,绷紧的膝盖逐渐打弯,试图靠这种方式来躲避身后的板子,但又要极力遏制住想要躲避逃离的想法。

    理智和本能的相互抗衡,让他发出了崩溃的哽咽哭声,接着又在极力隐忍,抓着桌沿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开始泛白,仿佛要扣进桌面。

    他不敢去挡身后的板子,也不敢哭出声,不确定卫可量会不会因此生气,他就怕那个万一!

    他的小心谨慎让卫可量目光一沉,深吸一口气问道:“这回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他没有明确表示自己要听什么,他想让卫也自己说,说工作说生活,说对他的不满,说什么都好。

    只要是能感受到他身为一个正常活人该有的情绪,哪怕是发火也行。

    卫也吸了吸鼻子,微微抬起身子又重新趴好,绷直膝盖哽咽道:“我知道错了,认罚。”

    没有半分脾气,像是已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样顺从,这样的顺从使卫可量恼火,他不知道卫也是在和他犯倔,还是在极力的讨好他。

    卫也怕哭声太大让他生气,也怕遮挡和躲避的动作惹他不快,卫也怎么这般卑微啊?他们还是兄弟吗?

    卫可量拿起藤条,记得自己上一次用藤条时,他只是受了几下便开始哭叫喊闹,委屈的不行!这次呢!

    藤条带来的疼痛异常尖锐,光是扬起落下的风声就足以让卫也害怕,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躲,依旧咬牙受着,他甚至都不为自己求情讨饶。也不考虑卫可量是不是出手太重。

    接连十几下藤条甩出,卫也再也忍不住了,崩溃大哭,反手护住了身后,他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

    这哭声让卫可量瞬间清醒,卫也好像又活了。他们是不是能好好聊聊了?

    还没等他去安慰卫也,卫也突然收起了哭声,手也缩了回去,只剩下控制不住的抽噎,断断续续的说:“对……对不起……我不挡了,重新……重新来……”

    本就红肿的臀肉又添了十几道棱子,每道愣子下都藏着密密麻麻的血点,像是再打几下就会有血滴渗出,一些地方还染上了骇人的青紫色。

    哭声崩溃到已经无法顾及形象,桌子上的水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液。

    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说得出重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