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识破伎俩的沈砀,破天荒的面红耳赤。

    他紧了紧握着季迎柳腰~肢的大掌,好半天不知该解释什么,须臾,似想到什么轻笑一声,“不吃糖醋的。”

    季迎柳本就是打趣他,听他一本正经的和她讨论吃喝。她忙敛起逗弄他的心思,扬起脸笑问他:“那咱们吃什么?”

    他眉峰一挑,垂头凑近她脸颊。

    两人挨的极近,她甚至能看到他黑色瞳仁中倒影的小小的她。

    她心头没由来的一窒,心砰砰乱跳,待反应过来自己失态,忙没出息的摇头,哼,她怕他做什么,这□□众目睽睽的,他能做她做什么?

    思及此,季迎柳忙扬起头,冲他笑得更甜了:“赶紧说呀,现在天还没黑,我们吃完饭早去早回。”

    沈砀却揽着她的腰,将她再次逼近他,温润沙哑的嗓音如同轻剐耳膜:“吃凉拌兰兰如何?”

    兰兰是她给他起的昵称!

    吃凉拌兰兰,岂不是要吃他!

    这无赖!季迎柳杏面倏然红透,她杏眸微转,用挂着他臂膀的小手狠狠掐他手臂一把,放开他,哼着小调朝前去了:“行呀。”

    沈砀唇角微翘。

    下一瞬便听那噘~着嘴走到前面的人儿摇头晃脑的认真说道:“可光是凉拌怎么行,最起码也要来份红烧的,再来一份冰冻的,哦,对了对了,若是做成醋溜的,油炸的,味道肯定更好了。”

    沈砀正笑的脸色一瞬变得阴郁:“.......”

    季迎柳高兴的扬了扬唇角,转身望着他噗嗤笑出声。

    她眸底似簇着漫天星辰,人一笑起来,仿佛周遭喧闹声都跟着变得轻快悦耳,被调戏了的沈砀愉悦的翘了翘唇角,快步跟了上去,“悉听尊便。”

    ..........

    半个月后,刘辅亦即将调出善京的消息被陆果听到后,陆果忙给季迎柳说了。

    她帮坐在妆镜前的季迎柳边梳头,便摇头叹息:“真没想到刘辅亦刚从牢狱出来,便去皇帝面前说要辞官归隐,皇帝再三阻拦,见刘辅亦去意坚决,便没有再留人,不过也没当场允许刘辅亦的请辞,只是将人打发到山东去做巡抚去了。”

    对于柳辅亦这个决定,季迎柳对此毫不意外。

    之前沈砀拘刘辅亦这么长时间,以刘辅亦识时务的性子,出狱后自是不会再触怒沈砀,若他想保全官位,定然第一时间和皇帝请辞避沈砀锋芒,皇帝初登大宝,正是用人的时候,不会轻易放走刘辅亦这个左膀右臂走,定会查刘辅亦请辞的缘由,知悉原因后后为了刘辅亦,沈砀两头都不得罪,定会将刘辅亦外放几年磨砺心性,待几年后再将人召回善京任用。

    季迎柳拿起妆台前的一支梅花簪插在发间,轻笑着答话:“这样也好。”

    陆果不知季迎柳语中隐喻,一怔,狐疑道:“什么这样也好。”

    过去的事便过去了,没必要再提起,季迎柳面对陆果的疑问,笑着答话:“新帝登基,前朝定然会遭到血洗,刘辅亦这时候被皇帝外调,看似落魄了,可实则是皇帝在保护他。是最大的受益者,若他能熬过这几年,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陆果还是不明白这官场的道道,想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