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邵宜相就像长在邵彬家里似得,天一亮去了他家做客,说是跟良玉讨教针线。前几日良玉不便下床,她就坐到中午便回去了。后来良玉能下床了,她从讨教针线变成了讨教厨艺,直直坐到了晚上。

    她在邵彬家望着自己的小侄女,小小的人儿除了吃就是睡,偶尔也会干嚎几声,但每次邵宜相抱着她,她便不哭不闹,歪着脑袋靠在她怀里睡觉。邵宜相对她是越见越喜欢,又想着自己作为姑姑竟连个见面礼都没送,便又去了萃玉斋。

    邱老板见到她仍心有余悸,小心翼翼的出来招呼,“陆姑娘来了,有什么看中的?”

    “之前我看你这儿有个祥云金锁,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陆姑娘稍等片刻。”邱老板请她入座,又唤人端来茶水。

    邵宜相抿了口茶,伙计端来托盘,上面放着各式锁片,邱老板微笑介绍,“若是婴儿就以轻巧为便,若是孩童就以花样为主。不知姑娘想买那种款式。”

    邵宜相一个个看过,指了枚福字祥云金锁,道“就拿这个吧。再照这个款式打两个如意锁。”

    邵老板当场就交代下去,又笑呵呵的为邵宜相添了茶,“也是巧了,前两日大公子也来买了锁片。”

    邵宜相端起茶杯轻轻撇去茶沫,道:“近日大公子倒成了萃玉斋的常客了。”

    “那是大公子信任我们小店。”邱老板欣慰道:“也不枉我们手工师傅日以继夜的苦心。前几日小店给大公子送去了一套点翠首饰,大公子欢喜的很,这才又蔽临了小店。”

    “大公子是见过世面的,连他都觉得好,定是贵宝号有真材实料的本事。”

    “不敢不敢,既是做生意就该货真价实,不是本事是本分,应该的。”邱老板笑吟吟道:“能让大公子陆姑娘满意就是小店的福气。”

    “邱老板自谦了,贵宝号出的首饰天下皆知,色泽形状那可是天下绝有。”

    邱老板呵呵笑道:“这都是手工师傅的功劳,并非我自卖自夸,小店的首饰都是手工师傅细心打造,容不得半点瑕疵。就拿大公子那套点翠首饰来说,整整三位师傅两天两夜没合眼反复琢磨出来的。”

    “我倒是见过那套点翠首饰,戴在弱水姑娘当真的相得益彰。”

    “原来陆姑娘认识弱水姑娘。”邱老板眯眼笑道:“那位弱水姑娘长得清秀,最适合点翠的首饰了。”

    “想来那首饰也是邱老板介绍的,邱老板好眼光。”邵宜相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气定神闲望着他,道:“有件事我倒要邱老板帮个忙。”

    邱老板连连摇手,“陆姑娘有事直说,您惠顾小店就是小店的荣幸,怎敢多拿银子。”

    “我要借邱老板的慧眼一用。”邵宜相道:“邱老板可知如今我就住在四方镖局。”

    “原来您就是那位陆姑娘。”邱老板大惊,南京城上下无人不知有位陆姑娘重金包下整个四方镖局为其护镖,那可是前所未闻的事情。

    邵宜相礼貌的笑了笑,“我虽住在镖局但终究是外人,有些事情不好打听,但又怕稀里糊涂说错了话得罪了人。”

    邱老板有些为难,讪讪道:“这,四方镖局是沐少镖主主事,里面的人嘴巴也紧的很,从不与人说三道四,我们这些外人也不清楚里面的事。”

    “真论起来也不是镖局里的事,邱老板见过大公子也见过弱水姑娘,我想请邱老板帮忙看看,二人是什么关系。”戴长景和弱水的流言四窜,可终究是一些市井流言。她真想知道,那些认识他们,有见识有头脑的人是怎么看待。

    “这……”邱老板迟疑的望了望邵宜相,见她长得明媚大方,秀丽出众,那位清秀的弱水姑娘是万万不能及的。又想起戴长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这二位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不过片刻邱老板就转了很多心思,陆姑娘既然这样问,不是她存了大公子的心思就是大公子存了她的心思。他又该如何回答呢?陆姑娘只问他的看法,无需真凭实据全照感觉又岂能不答,但大公子心思他也当真难猜。一个美艳一个娇弱,两个都是男人的死穴,还都是大公子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