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领路的前台姑娘提着伴手礼，候在办公区内带他们下楼，中途偶遇一个高大健硕，小麦肤色的alpha，她谨小慎微地跟alpha打招呼。
“易总好。”
Alpha点点头，随后淡淡地瞥了程斯皓和苏木一眼。
他身上有种与“总”格格不入的气质，没有精心矫饰的随和，也没有锋芒毕露的霸气，却自上而下地散发着随性的野性，好像他不属于此，自然也不把他们看在眼里。
如果前台姑娘不跟他打招呼，苏木会以为他是一个功成名就的超模。
程斯皓脚步一顿，若有所思地朝他瞥去，不苏木不明就里地跟着回头，不懂程斯皓在看什么。他只觉得这个易总不如尹席好接近，像读书时候班里不守纪律的坏学生，一副惹不起的样子。
前台姑娘把他们送到车前，在苏木坐进后座时，递上一个Theophil烫金的盒子：“席总给你们的，留着路上吃。”
“不……”
程斯皓不假思索地拒绝，他记得出发前就跟尹席说会去爸妈那里吃饭，他父母住的地方离这差不了一个钟头的车程，没什么路上吃的必要。
苏木手已经伸出去了，听到“不”字，烫手似的缩回来，连前台姑娘都愣住了。
“算了，”跟尹席也没什么好客气的，程斯皓改口，“你拿着吧。”
苏木把盒子抱在腿上，他不认得路，但是看导航也不像是要回家：“程斯皓，我可以吃吗？”
程斯皓说：“你吃吧。”
盒子里是精致摆放的6个纸杯蛋糕和6个Tapas，甜口咸口都有，苏木把盒子托起来，期望程斯皓能从后视镜里看到：“你要吃吗？”
程斯皓说：“我不吃。”
苏木用小勺子挖着送到嘴里，其实他几乎没有孕吐反应，他把这个原因归结为以前没有吃过这么多好吃的东西：“程斯皓，尹席有几个孩子？”
“一个。”
那就是只有一个omega女儿，这种情况对他这样身份的人来说相当罕见，因为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狗屁的AO平权。omega想要在alpha掌权的社会里出人头地实在太难了，连苏木爹妈那种开小作坊的中产阶级都非要生个alpha儿子继承家业，坐拥金矿的omega女孩得招多少诡计多端的穷鬼惦记？
不过这也不是苏木该操心的事情，要是以后生活好起来，他带着孩子一起过平平淡淡的小日子也挺好。他打小不羡慕有专职司机接送的同学，但是羡慕别人有爸妈接了再买个鸡蛋饼一起回家。
他问程斯皓：“你喜欢alpha还是omega？”
程斯皓说：“我不喜欢小孩。”
这个问题被问的次数多了，他已经感觉不到被冒犯了，只是单纯平静地陈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程斯皓把车驶往一片古韵浓厚的住宅区，青砖白墙，檐角高翘，垂兽精美，它改装自一批百年历史的古建筑群，内里早已被现代化设施覆盖。由于本身就是古迹，除去一小部分住户从父辈那里继承来的产权，剩下的产权都在政府手里，且只租不卖。
门禁扫到程斯皓的车牌就抬杆了，苏木并不意外他在别的地方还有房产，只是程斯皓停着一直没有进去的意思，直到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摁下喇叭。
然后程斯皓开进去，掉个头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