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皓憋着一股气，开车开得激进，到家才8点不到，宅子里有灯亮着，却不及平日多。
他有注意到异常，但是进门之前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缘由，直到他看到慌慌张张的苏木和许管家。
程斯皓换了鞋，外套落在车里没有穿出来，手在胸口摸了空。
“其他人呢？”
“呃……”苏木和管家相视一眼，这锅管家是铁定不背了，只能他硬着头皮，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就让他们出去玩了。”
“你让他们出去玩？”
程斯皓给这群人气笑了，苏木让他们走他们就真走，到底是拿的谁的工资？一个个的胆子够肥。
苏木嘴唇蠕动几下，艰难地找补：“我以为我留着看家就够了……那我现在给他们打电话，叫他们回来？”
果真如此，家佣们得恨死苏木。
他们相视静了几秒，程斯皓敏锐地察觉到一阵细碎的金属碰撞声，然后是液体在高温的金属表面蒸发的呲呲声。
类似于锅里有什么东西煮过了。
程斯皓说：“什么声音？”
苏木看看管家，还没反应过来。
管家已经想到了，对苏木的现状不忍直视：“热红酒。”
“啊……”
苏木脸色煞白，不管程斯皓是不是在生气，急急忙忙地进厨房关火，紫红色的液体溢在灶台上，好好的一锅热红酒已经噗了大半。
他毛手毛脚地用抹布擦台面，不待收拾好，剩下的半锅红酒就被程斯皓不客气地倒进了水槽里。
他白忙活了。
苏木不知所措地放下抹布，表情看着要哭出来：“酒精78度就挥发了，我没有放很多酒，多煮一会就好了，我只想喝一点点，一口就好，做饭也是放料酒的，我会有分寸的。”
现在说这些都是徒劳，酒液早就从下水道流走了，流不走的苹果橙子肉桂丁香正可笑地盛在排水漏斗上。
程斯皓置若罔闻，从台面上拿起廉价的空红酒瓶，沉声问管家：“谁给他买的酒？”
苏木举手，红着眼眶嗫嚅：“我自己买的。”
管家头皮也麻了一阵，并不觉得侥幸，雇主迟早会怪他为什么由着苏木。
程斯皓把红酒瓶抛进垃圾桶里，重新起锅烧水，煮他自己的晚饭。
他周身的气压很低，管家几次想要代劳，程斯皓都一副“不用你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