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进门,走到床边。

    程斯皓转身,解扣,是要直奔主题的打算。

    即便昨天才做过,房间内设也还是一样的内设,苏木心里却有一种由熟悉里产生的疏离感,仿佛是料定这个人太了解点到为止的分寸,所以他得不到任何超出预想的惊喜了。

    他猛地扑到程斯皓怀里,程斯皓下意识扶住他的肩膀,一连后退几步,直到后背靠在墙上退无可退。

    苏木吻在他嘴唇上激烈地撕咬,牙齿磕碰几回,还固执地要把舌头伸过去讨回应。

    程斯皓扣住苏木的肩膀,不急不躁地调整节奏,但是苏木太心急,啃得程斯皓嘴唇生疼,不得不别过头去,两手举过头顶作投降状,摆出一副配合不了的样子来。

    “程斯皓,”苏木搂着程斯皓的脖子,“你可以吻我吗?吻到我喘不过气来的那种吻。”

    程斯皓保持两手举起的姿势,笑道:“为什么?”

    苏木想被汹涌的情欲裹挟,浸淫在被无节制索取的安心里,就像他们刚开始做爱的样子,而且他不会怕了,他会认真地回应程斯皓。

    但是现在他才是那个死缠烂打的洪水猛兽,程斯皓随随便便就可以筑起一座高墙挡住他的攻势。

    苏木没由来地耍性子:“你就跟你车库里的老爷车一样不上道!”

    除了金银玉器,程斯皓还会收藏破铜烂铁,车库里的老爷车就是其一。只是引擎里有个零件一坏再坏,程斯皓怕它半路抛锚,基本闲置了。

    他还愿意花钱定期请人保养这辆车,可是不再被驾驶上路的车,似乎已经失去了作为车的意义,要是车有灵魂,它也会因为其他豪车的进进出出而恹恹地开心不起来。

    苏木总是不忍心多看它两眼,就像不忍心去想以后还会有更年轻更漂亮的omega在这里进出。

    于是他讨厌老爷车了,那堆破铜烂铁好像在映射他的未来,让他不舒服。

    程斯皓平静地纠正他:“那是古董车。”

    哦,这么说那堆破铜烂铁起码还值几个钱。

    “说真的,它怎么你了?”程斯皓把手放到苏木腰上,不明所以地问,“为什么突然提它?”

    也没怎么,就是一个觉得自己会变成过去式的人,对一辆已经变成过去的车耿耿于怀。

    苏木说不出来,嘴巴一嘟。

    他爱说不说,程斯皓不是非知道不可,他今晚要把这个omega喂饱了送走才算完成任务:“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你脱。”苏木说完,小少爷似的两臂平举,等程斯皓伺候。

    对于苏木自理能力退化这件事,程斯皓倒承认自己是有一份责任的。他无奈地笑了一声,打趣道:“你最好以后能找个人,一辈子这样伺候你。”

    “为什么要找个人?”苏木硬气地反驳,“以后我有宝宝了,就不要不相干的人了。”

    此刻不相干的人不仅没有被过河拆桥的不舒服,反倒庆幸这个Omega不打算砸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