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霖拿着手帕，仔仔细细地把林晏然脸上的泪水拭去。
林晏然眼睛一眨，透明的水珠珠又开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清清秀秀的小公子皮肤本就白皙细嫩，这一哭直把眼眶也哭红了。
眼尾若有若无的浮出些粉色，再佐以湿漉漉的、单纯而伤心的目光——
杨霖的动作快于理智一步，把林晏然半揽在怀里，像是给小孩拍嗝似的有规律的轻拍他的背部。
正抽抽嗒嗒的流眼泪，林晏然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在了嘴唇上，他下意识张开口，尝到了软糯而甜美的味道。
桂花糕？
杨霖就着茶水投喂了半块桂花糕给林晏然，林晏然终于缓过来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杨霖怀中挣脱出来，靠在床头慢慢吃着剩下的半块桂花糕。
“或许你只是没有找到自己真正擅长的事情，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在习文练武之外，还有很多途径。”
林晏然眼前一亮，坐直了些认真听着。
“你算学如何？”杨霖想了想“现在是夏季，等入了秋，边地就要开放互市。需要统计两地的物产，拟定用于交换的货单。”
“或者你对农学感兴趣吗？之前从西域收来的作物种子已经浸泡晾晒过，需要人去记录作物的生长周期和成活率，也有现成的植株，需要通过实验来更全面的了解其特性。”
杨霖连着列举了几种，就差没直接告诉他，“你想做点啥跟朕说，朕给你开后门把你安排过去”了。
在林晏然思考的时候，杨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连说带比划的提了几句受力分析。
“如果根据力的作用关系设计工具，就可以以更少的力做出更多的功。”
林晏然原本有些懵懵懂懂的，待杨霖举了几个例子引出了牛顿三大定律之后，他的眼中像是快要冒光了，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杨霖就想拉着她去做实验。
跃跃欲试的未来科学家很快败给了酸痛不已的四肢，泫然欲泣地躺在床上揉着泛着酸麻的手臂，分明已经哭累了，还是强打着精神缠着杨霖想知道更多。
“所有的物体都存在引力，引力的大小与物质的质量有关，当物体的质量和体积足够大时，物体内的引力平衡会使它趋于一个光滑的球形。”身为文科生的杨霖努力的调动着脑内残存的些许物理知识。
“比如我们生活的地方，就是一个球体。”
“球体？”
杨霖抓起林晏然的手，示意他握拳，“假设这是月亮。”
再次触及知识盲区，林晏然的目光聚焦在他的手上，呼吸都下意识的放轻了。
“这只手代表我们生活的球体，姑且叫它地球，”杨霖牵起了林晏然的另一只手，放在与“月球”平齐的位置，又在手背上点了一下，“这是你所在的位置。”
“太阳的光从这里照射过来。”
“当太阳，地球，和月亮处在同一个平面的时候，你所在的位置，就可以观测到月食，也有人叫它，天狗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