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

    冯太后快速扫了一眼战报,唇角噙起一抹笑意,“不愧是战潇,边关大捷。”

    窦生立马谄媚道:“恭喜太后娘娘,节省了开支还赢得了民心。”谢懿则候在一旁默不作声。

    冯太后烧毁战报,眯了眯眸子,战潇曾说若是此次边关大捷,她就必须把大渊的权利交给战麟,她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夺得大权,怎么能轻易交出去。

    这时荣安帝走进寿康宫寝殿,“听闻母后收到边关的战报了,如何?”

    冯太后拂袖闷哼一声:“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荣安帝听着冯太后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喜悦,不用多想也是边关大捷,他坐在殿内的椅子上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边关大捷,母后是否该兑现当初的承诺。”

    冯太后的唇角露出一抹讥讽,她握权十八年,她这个儿子跟他作对十八年,也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她手中的权利,为此,宁愿沉迷女\\色也不愿意成为她的傀儡,当真是个好儿子啊。

    “这是哀家对战潇的承诺,跟你有什么关系,哀家不想让他回来,办法多的是。”

    寝殿外,沈初酒堪堪走到门口,还未进门就听见冯太后最后一句话,她站在门口多听了一会儿,就听见荣安帝和冯太后一阵激烈的争吵,冯太后还将手边的茶盏扫落在地,瓷器破碎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战麟,你还记得你的皇位是怎么来的吗?哀家能让你坐在这张皇位上,就能将你从这张皇位上拉下来。”

    战麟起身怒视冯太后:“我若是知晓冯家图谋的是战家打下的江山,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做逼宫的事情。”

    “大渊的天下姓战不姓冯!”

    冯太后扬手给了战麟一巴掌,当初图谋这张皇位她呕心沥血,成宿成宿的睡不着,先帝又常常留宿在薛赢宫里,先帝子嗣众多,哪一个不是威胁,她和薛赢又不对付,为了冯家她也得逼宫。

    “逆子,你给哀家滚出去!”

    战麟气愤的拂袖离去,听墙角的沈初酒连忙躲了一下,她看着战麟的背影消失在寿康宫,又看向寝殿的门扇。冯太后捂着心口瘫坐在软塌上。谢懿上前躬身:“太后,您也别太生气,皇上迟早会明白您的为难之处的。”

    冯太后的眼底依旧带着算计,从前战麟不得宠,任谁都知晓先帝不会将皇位传给他的,若是让战麟执政,难免不被先帝旧党弹劾,想要战麟坐稳这张皇位必须依靠冯家,谁知道战麟却就此罢朝了。

    冯太后抬手示意谢懿起来,并且吩咐道:“哀家要战潇横着回到大渊,对外宣称以身殉国。”她抬眼看向谢懿:“你不是心悦沈初酒吗,若是战潇死了,哀家将她许你做妻。”

    谢懿的唇角露出一抹笑意:“臣定不辱使命。”

    殿外的沈初酒闻言手紧攥成拳,冯太后这个老奸巨猾的狗贼,战潇为了大渊出生入死,她竟然在后宫兴风作浪,先是对御亲王府下手,后又对战潇下手。

    回去路上,沈初酒思忖着谢懿的话,若是让他去解决战潇,二人的实力肯定太过悬殊,她认识谢懿多年都未曾看穿过他,以至于现在她根本想不到谢懿会用什么方法去对付战潇。

    沈初酒回到墨棠苑之后,在战潇的小书房里翻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张大渊国的地形图。她的指尖从边关一直移到上京城,发现了一处必经之地。沈初酒呢喃:“远城山。”

    前段时间她随手翻得一本书上记载过远城山,因地得名,此处是去往边塞的必经之路,但是这里的气候也非常奇特,每年七月初左右就会大雪封山,来年四月才能开路,又因此处积雪厚重,常年都会发生雪崩,故而这是条险道。

    “云雀,备好马在城外等我。”沈初酒又在清溪的耳边低语一番,清溪连忙退下了。

    此时已至黄昏,沈初酒出门时恰好见到薛昭茗带着丫鬟从外面回来,沈初酒因着有要事,也无暇顾及薛昭茗。薛昭茗看着沈初酒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来气,再加上前几日沈初酒送去的果蔬害她闹肚子,就越发记恨沈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