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修整,已临近晚膳,揽月自己寻了个舒服的房间,小丫鬟稍稍做了些洒扫,便安安静静地睡到晚上,直至小丫鬟在房外叫她用膳,才慢吞吞地起来,一步一挪地去往膳厅。

    膳厅是雪城王宫内的御膳房改建的,司马琴吩咐了几位将士同几个小丫鬟一起收拾,简单整理一番,倒也能将就用着。只是设施陈旧,即便清了干净,却仍旧有股久积的尘土味儿。

    揽月临近膳厅,司马琴仍旧坐在本该只属于她的膳桌上,她从未强调过此事,司马琴也从未明白过他一介草夫是不配与郡主同坐一桌的。

    “郡主,因为逃离雪暴的关系,咱们带的粮草丢了大半,如今剩下些食材只能简单做点儿,您先将就一夜,明日我们出去了往镇子里走,再去酒楼吃些合您胃口的,好吗?”小丫鬟在身边提醒揽月,将她送上了膳桌,自己去往下人吃饭的地方。

    揽月看了眼桌上的菜,的确十分简单,一荤一素两菜一汤,大概是剩下的食材中最好的东西了。

    毕竟逃命般的走散,哪里还顾得上吃食。

    她自然也知道,除了她与司马琴吃得稍稍好些,剩下的将士下人们,大概也只能啃啃馍馍,比她更要将就些。

    “明日早些出发吧。”她对着还未走远的小丫鬟道:“你们今晚也收拾完整,明日天亮便赶路,去了镇上的酒楼,咱就吃些好的。”

    小丫鬟甜甜应声,郡主如此说,定然是她们也能跟着郡主享享口福,自然是值得期待的。

    揽月三两步向前,坐下便开始用膳,不等司马琴说话,自顾地先讲起来:“你胸口的伤好些了吗?”

    司马琴夹菜的手一顿,他倒是忘了自己还受了伤,多年征战他早已皮糙肉厚,若不是要命的伤口,于他来说都无大碍。

    “多谢郡主,司马琴无碍。”

    揽月咬着筷子头,像是要咬下对方一块肉般,气恼地兀自用膳,大口大口扒拉米饭,不再和对方说话。

    这个司马琴当真是油盐不进,之前只余二人相处时他还说些中听的话,这一回到众人跟前,跟换了个人似的,连多余的话也没一句。

    司马琴好似并未察觉对方异样,惯常地用膳喝汤,可到底还是善良地替揽月也盛了一碗。

    “你…”揽月正想拒绝,哪晓得守在外面的将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惶恐不安地模样,瞧着司马琴便惊喝到:“将军,出事儿了!”

    司马琴面色一变,沉声道:“出去说。”

    随后便起身,欲领着将士避开揽月。

    哪晓得揽月却淡淡地道:“何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司马琴定住脚步,揽月却抬起眼皮淡然地看来:“怎么,是司马家军中出事了?”

    小将士本就被吓得魂不附体,稳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三魂七魄,如今一想到那里的情况便混身不安,此事若不解决,只怕会更生事端。

    犹犹豫豫看着司马琴,不知当讲不当讲。

    司马琴点头:“说。”

    小将士才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将军,又死人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