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应是正好,她也有时间打点她想安排的那些。

    “到时,你的病要好起来。”

    容渟点了点头,“我等你来。”

    “嗯。”姜娆收回视线,踏上马车。

    她上了马车后,容渟的眸光中温和不在,冷漠地对怀青说道:“去地牢。”

    怀青目送着容渟进去,不多时听到里面传出来了凄厉的惨叫声,脸色一时有些发白。

    地牢里关押着长兴与邬乔那日捉回的眼线。

    好几次他都以为那眼线已经死了,但每每还是能听到容渟让他送水送饭过去,也不给多,仅够活命,让那个眼线吊着一口气活着,不到他肯招认是嘉和皇后派他来的那一天,恐怕他求死死不了,求生也活得不够痛快。

    这手段比起四姑娘方才说她伯娘遇到的那人,明明有过之而无不及。

    怀青不免有些盼着十日之后赶快到来,也就只有姜娆在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伺候的主子是个有人情味的家伙。

    ……

    明芍一直在车里侯着,一见姜娆回来了,嘟囔道:“姑娘您可算回来了,我都担心您是出了什么事。”

    姜娆戴锥帽出行,是不想让人认出她来。原本她不想带着明芍,怕那些知道明芍是她的贴身丫鬟的人,见到明芍,也就认出了她来。

    可她身边的丫鬟里面,要数明芍嘴巴最严最贴心。姜娆最后还是带上了她,只是没让她贴身跟在身边。

    姜娆坐上马车,倚着车壁,懒懒地应了一声,“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她问明芍:“方才十七皇子来过这儿,你可有听到过什么动静?”

    明芍说道:“马车停的远,奴婢没看见什么,只在未时过后没多久,听到了马匹嘶鸣的动静。”

    既然停的远,十七皇子应是没瞧见她们的马车,姜娆有些放心,吩咐车夫启程,去城中的灯坊与花肆。

    明芍好奇问,“姑娘,去那儿做什么?”

    姜娆垂着眼眸,“九殿下送了我新的簪子,我回个礼。”

    明芍跟在姜娆身边太久,对姜娆的脾气,她知道个七七八八,趴在窗棂边,看了眼渐渐远去了的九皇子府邸,台阶前覆着落叶,看上去有些凄清,她像是猜到了什么,举眸看着姜娆。

    姜娆正叹着气,用手指描着马车上的云纹,有些烦,“我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这宅子建的处处不对,若不是我没有插手的身份,定要重新修葺一遍。”

    见明芍欲言又止,姜娆微微挑眉,“怎么了?”

    明芍幽幽说道:“您嫁过来就好了,这宅子由着你修葺,想修成什么样,便能成什么样。”

    不然姑娘这操心的程度,不做当家主母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