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妃与她的女儿谢溪。”

    不是对别的男人感兴趣。

    容渟心中的烦躁降了下去,他不疾不徐地问,“你想知道什么?”

    姜娆在熟悉的人面前向来不爱考虑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索性坦率而直接,“我想偷偷瞧瞧,想找找他们的把柄,也去给他们使坏什么的……”

    “总不能只准他们欺负我们。”她眨巴了一下眼,“不准我们欺负他。”

    我们。

    不是“你”。

    这细微的变化使得容渟的手指微颤一下。

    但他看着姜娆咕咕哝哝说完一通后,她的目光就被外面扫地的小沙弥吸引了过去,他苦涩地笑起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罢了。

    他跟在她身后淡声说着话,将小姑娘的目光又引回到了他的身上,“襄王妃失宠多年,故而常常到梨园听戏解闷。”

    姜娆回头。

    那么说,陈从筠和她说的那些,也许都是真的。

    但纵然她知道了这些,依旧很难从襄王妃与谢溪那里打探到什么,姜娆渐渐觉出来了云贵妃对她说过的徐家很难对付是何意,谨慎仿佛是写在徐家人骨子里的东西。

    她又去过广梨园几回,和梨园老板商量好了给她不容易被别人发现的位子,偷偷看着来听曲的襄王妃与谢溪。

    她们从不与人交谈,甚至当戏台子上的戏唱到精彩的桥段,脸上的神情也还是木木的。

    仿佛怕被人看穿她们的心事。

    ……

    一转眼入了夏。

    夏日易困乏,姜娆在凉亭里面消暑,这是她最容易打瞌睡的季节,听着蝉声阵阵,躲在凉亭下的阴翳里,很快眼皮就像是要打架。

    被一阵贴近耳边的“嗡嗡嗡”声惊醒。

    姜娆伏在石桌上,不舒服地动了动,那恼人的声音始终不消,她倍感奇怪地睁开眼,看到泥点子在桌上动,甚至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是一只青色的蜻蜓,翅膀被泥巴糊住,正在石桌上艰难地嗡动着沉重翅膀,在桌子上打转。

    姜娆看着那个蹲在桌边,两只眼睛与桌沿平齐,用手围着桌子挡着蜻蜓不叫它掉下去的小男孩,心里忽然涌上来了一股无奈。

    姜谨行今日书院里面休沐,难得能有玩物丧志的功夫,玩得不亦乐乎,逮到了蜻蜓,都不怎么想理会他的阿姐,眼睛仍然痴缠在蜻蜓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