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房间内,奋笔疾书写着起居注的陈西辞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右眼皮欢快跳着……

    所幸无论是赈灾还是大事,部署妥当后离天亮还有些时候,虽说时间不长,但还是能休息的。

    不过第二日还是天未亮,他们都醒了,收拾好一切赈灾事宜。

    依照计划,程铄分发物资,阿齐带亲卫启程去迎物资,陈西辞找了几个小厮一起去张榜,而李怀昭看着赈灾事宜都有条不紊进行着,才转身去了关董西的那间屋子。

    两个亲卫轮流看守,并无懈怠,而董西还躺在地上打瞌睡,李怀昭冷着脸走近,也没客气,干脆用脚直接踢醒他,“董西,这会儿该将东西交给我了。”

    董西浑身一震,从美梦中惊醒,半天才缓过神来,“昭……昭王殿下。”

    又蠢又懒还谄媚,李怀昭厌恶的很,眼中有杀意,“账本,证据。”不得不重复一遍,可语气里透着的不仅是不耐。

    “啊啊啊!!账本!床榻后的墙内有暗格,机关是放鞋的榻床下的方块,向右转一圈再往里推一下儿,暗格就开了。”董西边说边想指,但被捆着手脚躺在地上,此时此刻倒更像是个极肥的鲤鱼在打挺。

    亲卫按照董西说的,上前挪开床榻,又找到机关,打开来果然有个不大的暗格,取出不算太厚的一沓,被油纸包着,李怀昭拆开来,一本账本,董西和老四的往来信件,就地仔细看了,确认了这账本是真的,信件也是老四笔迹,这才放心,继而佯装着犹疑许久,不动声色瞥了眼窗外,“这东西,还是我随身带着,方才稳妥。”

    一边儿的董西不明情况,还一味瞎附和着,“正是正是。”

    李怀昭拿了证据临走时还是教亲卫好好看着董西,在这儿坑害百姓的事儿,日后还有的一一细算呢,纵使留命,也绝不轻饶,多的是生不如死的事儿等着他。

    走了没多远就正好碰上贴告示回来的陈西辞,他步子大,走的急匆匆,陈西辞小步子跑起来比他还急,两人迎面撞了个满怀,所幸经过方才和董西待的那一会儿,有了对比,现在李怀昭看着陈西辞都觉得她透着股机灵劲儿,教人看着就觉着可心,也就无心责怪,只是直接拽着她衣服后领让她跟上自己,“本王要视察计划修建的工程现在的损耗程度,你跟着一起,在一旁记着。”

    “是是是。”陈西辞被他拽的脚下一踉跄,下意识想扶住什么,伸手就抓在李怀昭身上,还正好是此前他受伤那处,被吓得嗖的一下收回自己不长眼的爪子,干笑着企图缓解她能料想到的怒气,“殿下,真是,对不住您……”

    李怀昭方才丝毫不觉得疼,反倒是觉得陈西辞柔柔弱弱,竟就莫名其妙的想要伸手去扶他一把,也当真这么做了,拦腰抱住她定在原地后才摆摆手,“无事,伤口并无大碍。”看陈西辞也站稳了,他才又满面不耐走在前面,步子小了些,也放慢了些,可也着实觉得陈西辞这弱的底盘都不稳,回去还是教程铄他们平日操练带上她好了,再怎么危机时刻也得能自保才是。

    走到府衙门前,李怀昭吩咐“无事的亲卫随我一同去查看津城堰的损毁情况。”说完就出门,想了想,趁着还没人跟上,稍稍俯身,轻声对陈西辞说道,“无论是何情况,都紧跟着我。”

    陈西辞点头,虽说现在不知他为何这般嘱咐,但还是打算对他的话照办不误。

    又走了两步才跟上人来。

    “就你一个人?”李怀昭看着跟上来的亲卫,正是李怀颐派来的那奸细,合了他的心意,但表面还是装着一脸不解。

    “别的兄弟都忙着,要不我再去叫几个人?”

    “不必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李怀昭摆手,要的就是你一个人陪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