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骁回来了。

    只不过是抬着回来的。

    听说他入京前两日被蛮夷重伤,一路紧急护送入京,太医早早就在府邸等候。

    侍女小厮不断在府里进出,眼线看了去报给温梨时,她正躺在引玄的怀里咬了一瓣金桔:“伤情如何?”

    “看样子不太好,但是性命应是无虞。”

    “陆瑾骁在战场上征战多年,身体底子自然是好的。”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叫人想办法关照点。”

    下人会意,领命而去。

    引玄见她手里的橘子已经吃完了,便从桌上拿起一个新的剥开。等到新的放进她的手心里,她却拿起一瓣塞到了引玄嘴里:“甜吗?”

    她塞过来时指尖刚好触碰到引玄的嘴唇,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道:“甜。”

    清羿端了一碗红糖姜茶来,温梨一见就躲进引玄怀里:“快快拿走,本宫才不要喝这么难喝的东西!”

    清羿为难道:“可是重华叫我一定要看殿下喝下。”

    温梨假装听不见,引玄便示意清羿把姜茶放在一旁,自己喝了一口,随即捏住温梨的下巴吻了上去。

    直到这样喝了一半,温梨才主动把碗拿到嘴边喝了起来,顺便不忘警告引玄:“你完了,这半个月都别想碰本宫!”

    引玄置若罔闻,捏了一枚山楂塞进温梨口中。

    已经入冬了。

    十五就在后天,除了温梨,其余四人都紧张起来。

    清羿虽然单纯但是聪明,即使他们没有说的很明白,他也大概清楚温梨身上遭受的是什么。

    只是这一次,温梨想试着用疼痛去截断媚毒的作用。

    发作的那晚,温梨咬着牙拿匕首在手腕上狠狠划了一道,顿时血流如注。她紧紧抓着衣角,疼痛确实会让欲望消散一些,只是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她就又想去扯衣服了,那种欲火难挨的痛苦让她整个人甚至躺在地上痉挛。

    重华就候在门外,不断地喊她:“殿下?殿下?”

    温梨被他的呼喊拉回了一些思绪,再次在手腕上划下一道新的伤口。

    她喘着气说道:“重华,你吹笛给我听吧。”

    重华应了一声,从袖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骨笛,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泪了。

    她的每一声痛呼,都落在重华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