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的天空永远是一片暗沉,团云重叠,遮天蔽日,分不清昼夜。永夜之下,是一望无际的焦黑土地,生灵难聚,死气横生。
在这片焦土之上,有一座黑岩山,山上的黑铁林中隐约能看到一幢幢尖顶乌黑的宫殿群,宫殿仅是大门就高数丈,外部黑气环绕,鬼气阴森。
“吱呀”一声响起,石门豁然打开,里面走出两名黑袍魔修,两魔中间夹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魔族,走到宫门外便将人一把丢在了焦土之上。
“丢人!”
其中一人嘲笑道:“还敢在新主面前叫嚣,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另一人也道:“就你这样的,还摆架子,你巴结的魔子早就不知在何处陨落了,还想着当年辉煌的老黄历呢!”
两人嘲弄一番,便不再多言,拍干净手,回到宫殿内,重新关上了宫门。
被丢出去的魔修满眼忿恨地看向诡谲华美的宫殿,手指蜷曲了下,却根本爬不起来。
不多时,黑铁林中又多了几道人影,那些人将受伤的魔修搀扶起来,快速消失在原地。
暗室内。
史怀仁气愤地在桌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因用力过猛而扯到伤口,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才缓过气来:“不行!不能让那小子再这么嚣张下去了!祁昶?这个名字从前听都没听过,他凭什么成为新任魔主!”
“就是!”另一个名叫畏杀的魔修道,“此人横空出世,从前连名号都未曾出现,却实力颇为强劲,再让他这般坐大,只怕很快就将称霸魔域了。”
史怀仁:“到那时,哪里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想妄图称霸魔域,我不甘心,我不服气!”
畏杀:“史兄莫生气,想必这十里八方内还有不少与我们同样不服气的,不如各方联合起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史怀仁眼睛一亮,凑过来问:“哦?你打算怎么做?”
“嘿嘿,我听闻那小子在找一味名为魔尸骨的药材,咱们不若以此为诱饵,将人钓出魔宫,再……”畏杀做了个斩首的手势,笑得阴险,“做掉他!”
史怀仁大笑:“好!好!这个主意好,就按畏老弟的方法做!一人势单力薄,但我就不信了,联合诸多魔修还能让他占了便宜去,此番定要让那小子吃够苦头!”
二人就着昏暗烛光商讨半天,这才拟定初步计划,以传音符送至附近各个魔城内。
不少躲在暗处的魔修在同一时间都伸手握住了飞到面前的传音符。
黑铁林内的魔宫中,属于魔主的寝殿最为恢弘壮观,光是床就能躺下十几二十个人,床铺以魔域最为柔软的天蚕纱织成,被子里掺的是魔兽绒毛,黑色的床帘绣着金银丝线,拨动之时云纹耀眼。
宽大舒适的床铺之上,隐约能看到一名赤-裸上身的青年,青年面容缱绻,神色慵懒,趴在软被之上,白皙光洁的背上染着点点红梅。
乌发四散,将红梅半遮半掩,却又有种欲盖弥彰的风情。
看起来靡丽至极。
祁昶踏入寝殿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美人卧床图,他喉结微动,快步走向床边,握住萧明楼的手,轻声唤他:“少东家?”
“嗯?”萧明楼尾音上扬,带着浓浓的倦意,又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半眯起眼睨他,“忙完了?”